她怎麼會主動來給我打電話呢?她又是從哪兒得來我手機號的?難不成是席晉給的?
一瞬間我的腦子裏閃過無數的疑問,可所有的念頭最終都得出了同樣的一個結果,那就是這個電話我必須接。
當我接通電話,將手機放在耳邊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竟然已經緊張的說不出來話了。
“木蘭,是你嗎?我是唐總,那天我們在酒店見過一麵的,還記得嗎?”
電話那頭唐素如的聲音很自然,相比之下我的緊張倒是有些可笑。
“唐總啊,當然記得了。您怎麼會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的?我真是受寵若驚。”我盡可能的在腦海之中催眠自己,告訴她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客戶,我真的沒有必要因為她而緊張成這個樣子。
可是我顫抖的語氣,還是出賣了我的內心。
“你們席總一直想要收購我名下的一個品牌‘臻愛’,我想這件事兒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席總之前跟我說,他會讓你全權負責這件事兒,所以我想找個機會跟你談談,你看你明天晚上有時間嗎?”唐素如的聲音很溫柔,是那種一聽上去就讓人覺得很舒服的聲音。
我小的時候,看著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便也在腦海裏幻想過自己的媽媽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她應該會很漂亮才對,說話的聲音應該也很好聽,她或許沒有鄰居說的那麼壞,拋棄了我跟爸爸也是不得已也說不定。
可是當我的年紀逐漸長大,我開始不再為她找理由去開拓。
作為一個成年人,我能夠理解她拋棄了我跟父親,去選擇了更好的生活。
可是作為一個女兒,我永遠無法釋然她讓我在單親的家庭中長大,讓我一個人度過了沒有任何母愛的童年,讓我在孤獨和無奈中長大,這是不公平的。
既然選擇了生下我,不管過程有多難熬,她都應該擔負起關心我的責任不是嗎?
就算她選擇了去跟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她也總不該這麼多年了都不來找我吧?
我不相信她找不到,二十多年來,如果真的想要找到自己的女兒,會找不到嗎?
我沒有更名改姓,我爸更是沒有,隻要她記得我的生日,那想要去派出所查到我人在何方,應該不難吧?
所以我隻能相信,她根本就沒有尋找過我,就算唐素如真的是我的母親,我也不會原諒她,因為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所品味到的每一次酸甜苦辣中,都沒有她的存在。
現如今我已經到了可以做母親的年紀,我還要她幹什麼呢?
“有時間,唐總您說個地方吧,我到時候去找您。”當我想到過去時,頭腦便一瞬間冷靜了下來,恨總是比愛要叫人清醒的多。
她說明天晚上會叫司機過來接我,到時候再給我打電話,並且說她很期待跟我的見麵。
掛斷電話以後,我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她知不知道我也同樣期待跟她的見麵呢?
隻要我能夠成功哄她簽下同意凱德收購“臻愛”的合同,那我答應席晉的事情就算是辦到了。
這意味著崔澤宇跟車嘉寧終於可以徹底滾出我的視線,也許我的房子也會被席晉用他的方式幫忙要回來也說不定。
對於唐素如現如今的經濟狀況來說,那個地段的一棟小房子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對於我而言,那卻是我唯一得以棲息的地方。
所以,我一定得拿下這個合同,不管我用盡怎樣的辦法,甚至是當場上演一出千裏尋母的大戲都行。
比起唐素如來說,現在在我眼中,顯然是處置掉崔澤宇跟車嘉寧這一對狗男女要更重要的多。
晚上下班的時候,席晉並沒有給我來消息,所以我就直接打車回了席晉的公寓。
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我正好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開業的藥店,想著之前在車上席晉跟我說過的話,我便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那家藥店。
“你好,要買什麼藥?”
見我進門,藥店的營業員就走過來熱情的詢問我要買什麼。
“驗孕棒。”
說出這三個字後,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明之前醫生已經那麼肯定地告訴我,說我這輩子都不大可能再自然懷孕了,為什麼我還賊心不死的要來買驗孕棒呢?
難道就是因為我生理期延遲了一星期?還是因為席晉之前問過我的那些話?
當我買到驗孕棒後,便將它快速地收在了包裏,生怕出門的時候會正好遇上席晉回家,被他發現我買了這個東西會說不清楚。
我上樓之後才發現席晉還沒有回來,我本來想要趁著這個機會趕緊用一下驗孕棒,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中招。
可是一想到這驗孕棒隻有早晨的第一次晨尿測出來的結果才是最準確的,我就決定放棄這事兒,明早上再測,免得出現了偏差再白激動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