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緊張無比,可是我在暗,敵在明,這一整天了我都沒能抓到那個跟蹤我的人,我也總不能指望著這一刻就找到他是誰。
所以我現如今能做的,隻有加快腳步,走進別墅,找到唐素如,或許我就安全了。
就算那個跟蹤我的人真的想要對我做什麼,隻要有唐素如在身邊,我也總比形影單隻要來得強上百倍吧?
可是當我走進別墅後才發現,這竟然是唐素如的私人別墅,裏麵到處都擺放著她的照片。
房子很大,裝修奢華,牆上還掛著不少國外著名畫家的油畫,可想而知這棟別墅的價值是我一輩子都不可估量的。
我忍不住在心裏冷笑,我要是有這麼個親媽倒好了,我還犯得著因為那麼個貸款都沒還完的小房子跟崔澤宇爭得頭破血流?
“你來了。”
我的身後突然響起唐素如的聲音,我趕緊回過頭去,笑著衝她叫了一聲“唐總”。
她身上穿著一條淡灰色的綢緞睡裙,看她的樣子倒真的不像是要我來談合同的,更像是見一個熟悉得不能熟悉的家人。
難不成在她心裏,真的一早就將我認定了是她的女兒?
接下來她的舉動,讓我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
她拉著我的手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隨即笑著對我道:“你不要一口一個‘唐總’地叫我,聽著多外道啊。這兒也沒有其他人在,你按照歲數就跟我的女兒是一樣的。你要是不介意,就認我做幹媽吧,反正我看著你也特別的合眼緣,沒來由的就覺得親切。”
我聽見她這麼說,當即便快速地在心裏盤算了一番。
後來我一想,好像叫她一聲“幹媽”對我而言也沒什麼壞處,她有心把我當做女兒看待,可我又實在是沒心把她當成我的親媽看待,這樣一看,認作“幹媽”再好不過。
她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這事兒還是後話。
眼前我在乎的就隻是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那份“臻愛”品牌的收購合同簽好給我。
所以,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叫就叫了吧,又不會少塊肉。
這麼想著,我開口便衝著唐素如叫了一聲,“幹媽”。
盡管在這個“媽”字前麵還多了一個字,可我還是看到了唐素如的情緒特別激動,應著我的那一聲時,眼眶都紅了。
她站起身說讓我等等,既然認了親,總要給我準備一份兒見麵禮才行。
我當時還以為她口中所指的這個見麵禮就是“臻愛”品牌的轉讓合同,所以還心花怒放來著。
可是當她重新回到客廳,將手裏打開了的小盒子遞給我,我才發現她送給我的是一把鑰匙形狀的白金項鏈。
那鑰匙的大小跟真的鑰匙差不多,所以這條項鏈的價值應該也不便宜,但是比起這條項鏈,我想要的卻隻有那份合同。
“幹媽,您這禮物太貴重了,我真是不能收。今天您把我叫過來不是為了跟我談‘臻愛’的合同嗎?您是不是已經考慮清楚了?您要是覺得席總給您的價格不滿意,那咱們還可以繼續再談,錢的事情好商量,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看她一直沒有提起合同的打算,於是隻能自己主動開口跟她談合同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她聽了我的話竟然直接笑著拒絕道:“我今天把你叫到家裏來,就是為了找你一塊吃個飯的。我這整天自己待在家裏也沒意思,這正好把你找過來,嚐嚐我做飯的手藝。來,跟我去廚房端菜,一塊吃點。”
我聽見她這話不由得瞪圓了眼睛,敢情兒她今天把我找過來,就隻是為了誆我認親的,壓根就沒打算提起合同的事情?
可盡管如此,我也絕對不能放棄掉今天晚上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還等著拿了合同之後,能以此作為要挾,讓席晉趕緊幫我處理掉崔澤宇跟車嘉寧呢。
這要是唐素如一直在中間壓著,不肯把合同給我,我要怎麼跟席晉交待?
所以在吃飯的過程中,我就一直時不時地在唐素如麵前說我現在的日子過得有多慘,席晉催我這份合同催得有多緊,要是她再不把合同給我簽下來,隻怕我在凱德也沒有活路了。
唐素如不愧是老江湖,這飯直到吃完了她才對我道:“想要‘臻愛’的合同也容易,今天我把合同落在辦公室了沒帶回來,等你下次再到幹媽家來的時候,我一定會把簽好的合同交給你。”
我聽見她這話,除了幹笑著道謝,心裏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就是有心不給,我再逼她又能怎麼樣?
我心知肚明,她這就是在找借口,想著一來二去她就能以此為由,讓我多到她家來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