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男人對席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隻覺得整個人的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無論席晉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對我來說都是不利的。
他要是說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那我對這個男人來說就失去了利用價值,萬一男人一生氣覺得自己抓錯了人,當場就要了我的命怎麼辦?
可要是席晉承認了他就是我孩子的父親,這便正中了男人的下懷。
他原本就指望著用我肚子裏的孩子來威脅席晉呢,這要是讓他知道抓對了人,他豈不是就更不會放我離開了嗎?
更何況我此前跟席晉那麼信誓旦旦地保證過,說他肯定不是孩子的父親,席晉也相信了我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為了保住我的命就去承認一些他根本就不相信的事情?
在我還來不及去想更多念頭的時候,手機那頭就傳來了席晉的聲音,“如果你覺得這件事能夠威脅到我的話,那你盡管去做好了,我隨時奉陪。”
這話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免提那頭傳來的便隻有“嘟嘟”的電話忙音。
男人顯然很生氣,嘴裏咒罵了一句就將手機扔給了保鏢。
“秦木蘭,別以為席晉跟我玩心眼就能保得住你們母子,他是咬定了我狠不下心,不敢要你的命是嗎?我不打你,也不殺你,但我就是不讓你離開這間屋子,也不讓你吃喝任何東西,你要是挺得住你盡管熬著,要是撐不住了想要離開這兒也容易,我會給你留一部手機,你隨時可以給席晉打電話求救,讓他用我想要的東西來換你的命。”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走到我麵前伸手勾起我的下巴,盯著我的眼睛道:“別妄想著報警或者是找什麼別的人救你,那部手機裏已經被我設過加密程序,除了席晉的手機號外,你什麼號碼也打不通。我這個人脾氣不是很好,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忍耐程度,否則我現在搞不垮席晉,我就先毀了你。”
我聽著他這麼說,卻始終在保持著沉默。
反正不管我現在跟他說什麼他都會覺得我給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那我開口又有什麼意義?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如不說。
他要控製的人是席晉,又不是我,那我能管得了什麼?
在他跟我說完這些話之後,他就轉身了離開了這間屋子。
臨走前他還特意囑咐了這間屋子裏的保鏢兩句,說讓他們務必要看好我,如果要是敢讓我耍心眼逃出去了,他就先開槍斃了他們。
我聽見這話不由覺得可笑,我要是真的有那麼大的能耐,還至於被人抓到這個地方來?
牆上有鍾表,所以我能夠清楚地知道現在的時間,轉眼之間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我已經被關到這裏至少九個多小時了,我本來以為自己的耐力夠好,可是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喝水的我,真是快熬不住了。
我的手機早就被人收走了,我想要自己耍心思偷偷報警求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跟屋子裏的保鏢幹瞪眼。
雖然我也知道即使我再這麼不吃不喝地熬上兩天也不會死,可是胃酸泛上來的滋味真是抓心撓肝的難受。
我整個人都有氣無力地靠在椅子上,能做的事情就隻有抬頭望著牆上的鍾表發呆。
屋子裏的兩個保鏢是每四個小時一換崗,雖然中途他們也有要去上廁所或者喝水的時候,可是不管誰想要去做什麼,我的身邊總是會留著一個人,所以我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七點之後的時間,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是我硬撐著在心裏數著秒數挨過去。
八點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招手讓保鏢將那個能給席晉打電話的那個手機遞給我,隨後撥通了席晉的電話。
“開免提。”
當我手機放在耳旁的時候,卻聽見保鏢這麼訓了我一句。
我虛弱無力地點頭,將手機開成免提,等待著接通電話。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好了,眼前先讓我活下去這事兒比什麼都重要,別的都是後話。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席晉的手機關機了。
我不死心,因為平時他總是怕晚上也會有工作找他,所以手機很少會關機的,難不成這次是沒電了?
於是十幾分鍾後,我又把電話打了過去。
這次倒是有人接了,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哪位啊?席晉他下樓去買東西了,手機落在家裏了,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吧,等他回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女人說話的聲音很自然,顯然不像是故意跟席晉裝出來熟絡的樣子。
況且這個手機號應該在席晉的手機通訊錄上並沒有備注,所以也真的不存在這個女人會為了一個陌生的來電號碼而故意接電話的可能。
一瞬間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差,他其實是有女朋友的嗎?隻是一直沒有對我提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