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知道蔣珊妮,不會去到臻愛,不會遇上蔣子恒。
可是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遇見莫三爺。
所以一時之間,我開始迷茫起來,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埋怨他,還是應該謝謝他。
我決定念在莫三爺那份合同的份兒上,不再跟席晉較真兒,而是盡可能的遠離他,隻要他不再出現,就當做這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繼續在臻愛過我的日子,報我的仇,隻當之前跟他的過去都沒有發生過。
我知道我變得越來越實際,從不會再祈求衝天而降一位王子,解救我於水火之中,帶我逃離苦海。
因為現實中沒有童話,若是真的有,也隻能稱作是黑童話。
臨到機場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幸好是震動,並沒有吵醒朵朵。
三爺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看來他聽到了我的手機震動。
既然這樣,我便沒有辦法不接了。
從包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我的心裏瞬間“咯噔”一下。
打來電話的人是蔣子恒。
我猶豫著接通了電話,又迅速地將手機音量調到最低,確保莫三爺不會聽到那麵的聲音,這才放心的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你去哪兒了?”蔣子恒上來就是這一句。
“跟你有關係嗎?”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解釋,三爺在這兒,我什麼話都沒法說,所以隻能反問回去。
“你丫的是不是有病,你說你現在是不是跟別的男人鬼混呢?”蔣子恒在電話那頭的語氣異常憤怒,以至於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因為什麼而憤怒。
犯得著麼,本來就是假的,這麼理直氣壯的跟我厚?
“你怎麼好意思這麼跟我說話,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我在忙,不想聊了。”我怕吵醒孩子,壓低了聲音。
說完這話,我沒有給蔣子恒任何反應的時間,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誰來的電話?”當我把電話掛斷的那一瞬間,三爺的話也問出了口。
“前男友”,我楞了一下,這麼回答道。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可能瞞不過莫三爺,他如果想要知道,就一定會用他的方式找到真正的答案。
但我可以選擇隻說該說的話,將不能說的話牢牢咽進肚子裏。
如果查出來我跟蔣子恒曾經住在一起,那現在說是前男友,好像也不是什麼問題。
“分手多久了?”莫三爺沒有回頭,可卻依舊在問著我問題。
我原本以為莫三爺不會對這樣八卦的事情感興趣,可是現在看他的舉止,我又有點想不明白了。
他坐在我前麵的座位上,所以即使我想要知道他現在臉上的表情也是無濟於事。
揣摩不透他的心思,卻又不能不回答他的問題,這個結果讓我隻能硬著頭皮編出一個答案。
“半年多了。”
他“哦”了一聲,那冷漠的語氣好像是對這個問題原本並不感興趣,可他依舊問出了下一句話,“那為什麼還在聯係?”
我低頭攪動著手指,忽然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我總不能回答莫三爺,我跟我前男友聯係,都是因為你吧?因為這樣我才有機會認識你,拿到那份合同。
越解釋越多,越描越黑,真說到最後,還不是我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知道了。你把朵朵叫醒吧,該下車了。”當車在機場航站樓門口停下的時候,莫三爺忽然這樣說道。
我猜不出莫三爺知道了什麼,很有可能他對這個答案的理解是錯誤的,但我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隻能選擇沉默。
我喚醒朵朵,將她抱著下車,可莫三爺卻一把將朵朵從我懷裏接了過去。
懷中突然一空,我竟然覺得不適應。
朵朵的行李箱還沒人拿,不等司機伸手,我就趕緊接了過來,拖著行李箱跟上了莫三爺的步伐。
不知怎麼的,我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明明上一刻莫三爺的臉上還有笑容,可是下一刻,他的臉上便成了烏雲一片。
我都沒來得及想清楚他的問題,就已經把人家給得罪了。
我長歎了一聲,想要自責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於是隻能放棄反思,加快腳步,防止自己掉隊。
說實話,自從我爸過世,我就沒再坐過飛機,旅過遊了。
有著那麼幾個月,我連吃飯都成問題,就更別說是出遠門了。
到了那天我才知道,為什麼春運那麼多人寧肯無座幾十個小時站回家,也不願意省一省,買張機票,舒舒服服的幾個小時飛回去。
真到了那一步,怎麼省啊?拿什麼省啊?沒房子住,沒飯吃,活著都成問題,誰還會去想要奢侈一回?
隻要有錢,我可以早上喝粥,晚上去吃日料,也沒人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