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嘴唇在腦海中整理著思緒,左思右想地回憶著薑成楠說的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薑成楠是說我來到鴻天集團,其實並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當一名臥底。其實我是君越集團的人,到這兒來不過是為了盜取鴻天集團設計部近兩個月做出來的一個案子成果,將它在更早的時間內賣給駿天科技?
“薑成楠,你不覺得你有點過於高看我了嗎?我哪有這樣的本事,可以做什麼間諜臥底的事情來?”我啞然失笑。
其實這種時候,我被人栽贓陷害成這個樣子,我是不應該笑的。
可是沒辦法,我是真的覺得他們的想法實在是太好笑了。
我原本以為我在這個公司應該是最笨,最沒有天賦的一個員工了。
畢竟我沒有任何設計行業的工作經驗,對於這個行業又無比陌生,所以一切都要重頭開始。
可是萬萬沒想到,大家竟然這麼看得起我,覺得我竟然能夠盜走公司機密,賣出一個好價錢?
“我其實是不願意相信的,可現在看來,是我目光短淺看低了你。真是沒想到你把戲演的這麼好,讓所有的人都能夠對你放鬆警惕。我隻是沒有想到,你現在到這兒來是做什麼的呢?是你還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被人察覺,想要繼續留在鴻天,盜走更多的公司機密換取酬勞嗎?”薑成楠的話尖酸又刻薄,聽得人心涼。
我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於是又重新將手裏的合同翻了一遍,發覺合同上的簽署日期,竟然是在兩天前。
這份合同當然不可能是我簽的,因為兩天前開始我就一直待在“臻愛”了,根本就不在這兒,怎麼可能會簽署這樣的合同?
可我知道,就算是我現在將這事兒講出來辯解也沒有用,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一定會覺得這是我在狡辯。
畢竟簽署合同,就算是早上簽也可以,晚上簽也可以,他們要是知道我是“臻愛”的總經理,又怎麼會饒了我?
他們想要栽贓陷害給我,那我就怎麼說都解釋不清。
在薑成楠跟安娜的眼中,甚至是在整個鴻天集團設計部員工的眼中,我就是一個有罪的人,所以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覺得我就是那個始作俑者。
恐怕這是現在鴻天最近隻發生了這一件不好的事,要是再有了其他的,他們還是會想也不想,就推到我頭上。
早知道走後門進入鴻天集團會是這樣的下場,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到這兒來。
我甚至想,這是複仇者一早便安排好了的事情嗎?
畢竟複仇者的目的我現在也不清楚,可我卻一直在違背著他的想法,他應該是討厭我的。
讓我到這兒來,我早就料到了他不會有那麼好心,可現在出現了這樣的結果,我心裏又是真的有些難以承受。
委屈,真的委屈。
他苦心積慮的讓我來到鴻天集團,不過是在尋找著另一種方式,擊垮我。
如果這件事真的成功栽贓在我身上,那我是犯法了的,我要坐牢。
這應該就是複仇者想看到的結果吧?這就是他希望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吧?
也許他痛恨的人從來都不是崔澤宇,也不是車嘉寧,他隻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親手把我送進去?
可是為什麼呢?我跟他之間到底有著什麼仇怨是我所忘卻的呢?
看來是我總是低估了他,低估了我麵前的這一群人。
世上有什麼事是最傷人的嗎?
隻有人心。
“我想請問二位,你們既然口口聲聲說這份項目是公司機密,那我作為一個剛剛來到鴻天集團的設計師助理,是怎麼接觸到這份公司機密,又是如何將它原封不動盜走的呢?我希望你們下一次栽贓陷害的時候,最好能夠把口供對清楚,不要還沒有證據確鑿,就冤枉好人。”我覺得這是最簡單而且強而有力的證據,那就是憑借我的身份,根本碰不到什麼所謂的公司機密。
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所有我經手的資料都是麵前這兩個人給我的。
如果真的是疏忽在他們,那他們也算是從犯,就算是將我拖下水,他們也斷然跑不掉。
“你覺得我是一個不找清楚全部證據,就會信口開河的人嗎?這份項目最終的成稿方案就存在安娜的電腦桌麵上,有人舉報,你上周五趁著安娜不在辦公室內,留在這裏許久,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了什麼。現在我想想,你應該當時就是在拷貝這份案子成稿吧?我覺得鴻天最大的弊端,就是這裏的管理層太善良,太容易相信每一個人。秦木蘭,其實我覺得安娜反而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現,誰能這麼恰巧的給她提個醒,讓她明白世界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天生善良。”薑成楠的每一句話都在針對我,甚至說,他的每一句話都在為我增添著莫須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