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重新抬起頭時便與我四目相對,接下來說的話簡直直白的不能再直白,“我知道你到君越來是為了找到君越盜取鴻天那個設計案子的證據。”
說實話,他知道這事兒我一點也不意外,這事兒既然是君越做的,那肯定也是君越公司高層商量過後的結果。丁一冰身為公司高層,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兒呢?
我意外的是,他為什麼明明知道我的目的還要用我,為什麼現在還要坐到這兒來跟我談?
談什麼,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人物,談不談又能怎麼著?我還能改變大集團的江山格局是怎麼著?
“嗯,是不是丁總突然良心發現,所以覺得我一個弱女子不該替貴公司背這個黑鍋,於是大發慈悲來幫我的忙?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在這兒提前謝過丁總了。”說著這話,我雙手抱拳高舉過頭,連著衝他拜了三下。
“別鬧,我跟你說正事兒呢。其實想要洗清你的冤屈很容易,我甚至可以直接把真相放在你麵前,等著你親自去揭穿這一切。如此一來,你不光能夠還自己一個清白,還能在鴻天集團落得一個好名聲。要是我沒猜錯,鴻天集團的孟總一定會視你如生命中的貴人,把你重新高薪聘請回去。”他三言兩語就在我的麵前構造出了一副美好的生活藍圖,不得不說,聽上去還真是挺吸引人的。
但我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兒,他在腦海中組織了半天語言,肯定之後還藏著一個“但是”。
所以,我也沒真的把這事兒往心裏去,而是等著他的後半段。
“先別跟我說那麼多好聽的,你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吧。怎麼著我也得權衡一下利弊,劃得來我就跟你合作,劃不來我大不了跟這工作說再見,另找別的方法洗清冤屈就是了。”
聽到我說這話,丁一冰突然笑了。
就像是之前每一次我見到他的笑容那樣,溫暖又充滿活力。
我真是想不出來,這樣的笑容為什麼會在一個如此有心思的人臉上出現。
“要不說你就是聰明,每次跟你聊天最愉快了。其實想要讓我將證據放在你麵前太容易了,隻要你答應我接近席晉,隨時跟我彙報席晉的一舉一動,我就給你盜取這個案子的證據。”丁一冰挑眉,眼神之中充滿蠱惑。
“接近席晉?怎麼會是席晉?你能告訴我你跟他之間有什麼仇嗎?”我也是想不明白了,如果單單隻是生意上的糾紛,犯不著丁一冰花這麼大的心思去琢磨席晉吧?為了席晉他都能出賣公司,看來這事兒絕對不隻是為了公司利益,裏麵一定有私人恩怨。
可我認識席晉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席晉還得罪過一個人叫丁一冰呢?
“這是我的事情,你不需要過問。你要是能夠答應我,明天早上我就把證據給你,你可以選擇交出這份證據或者不交。如果你不願意交出這份證據,那我可以確保你不會被鴻天起訴,並且讓你在君越做實習設計師,跟你簽勞務合同,薪資待遇按照正式設計師給,你覺得怎麼樣?”丁一冰顯然在找我談這事兒前,已經把事情想的足夠清楚,否則也不會在我猶豫的時候說出這麼多來。
說我不猶豫是假的,他開出來的條件對於此刻的我來說,無疑充滿了巨大的吸引力。
也就是說,隻要我答應他去接近席晉,我非但不用含冤入獄,我還能夠得到一份正式的設計師工作,這對於我來說多麼具有誘、惑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