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我把這話問了小北一遍。
“小北,你為什麼要對別人的事情那麼上心?”她大公無私的程度有點超出我的理解了。
她聽到我的困惑,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道:“因為我是一個很缺愛的人啊,我需要許多許多的愛,就隻能先去愛很多很多的人了。”
我嚐試著理解她的話,可好像真的要將這些話消化到肚子裏,還需要費點時間。
帶著院長給的地址,小北直接開著車就趕了過去,到那兒以後我才發現這地方距離我曾經的家很近。
我跟著小北找到車爺爺的孫女所居住的小區,又找上了樓,直至敲響了她家的房門。
“有人在嗎?”
我們敲了半天的門,裏麵一點回應也沒有,看來車爺爺的孫女並不在家。
我們之所以沒有先給她打電話,而是冒失的直接找過來,是害怕她排斥見她爺爺,故意躲出去。
可如果我們直接到她家來找她,那她就沒有防備,我們應該就能見到她了。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們兩個顯然都沒料到她竟然不在家。
下樓的時候,小北說要不然她就給車爺爺的孫女打個電話吧,總不能白來一趟。
我點頭說好,就站在一旁,一邊等她,一邊望著天空發呆。
說來也是閑的沒事,我就從下往上數這棟樓到底有多少層,數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一戶人家的窗口掛著一件嫩粉色的旗袍,顏色特別粉嫩,衣領的地方亮晶晶的,好像是鑲了一圈裝飾珍珠。
這件旗袍我看上去真的是太眼熟了,跟我曾經送給車嘉寧的那一件竟然一模一樣,那圈裝飾珍珠還是當初我親手縫在旗袍上麵的。
我驚訝不已,可是也不敢肯定,畢竟天底下怎麼可能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所以,我又重新數了一遍樓層數,可是卻發覺掛著旗袍的那戶是十三樓。
剛才我們去找的那戶,正好是十三樓。
沒搞錯嗎?車爺爺有著和車嘉寧相同的複姓,所以說車嘉寧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孫女嗎?
我哭笑不得,覺得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車嘉寧曾經到底瞞了我什麼,她又有沒有對崔澤宇說了全部的實話?
這是第一次,我覺得我距離複仇這件事,好像猛地近了一大步。
我好像是終於發現一點車嘉寧的秘密了。
“蒹葭,我失敗了。”
正當我這麼想著的實話,我的耳邊突然傳來小北沮喪的聲音,這個正能量的小太陽好像被車嘉寧傷的不輕。
“怎麼了,她拒絕了你?”自打我清楚了車嘉寧就是車爺爺的孫女後,我便對這件事情更有興趣了。
“豈止是拒絕啊,她就跟吃了槍藥一樣,說我多管閑事,日後叫我少去幹預她家的事。你說著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呢?真是太可氣了。我覺得車爺爺挺好的啊,該不會這孫女不是他親生孫女吧?”小北嘟著嘴巴,一邊說一邊抬頭望著車嘉寧家,滿臉的不開心。
我心裏偷笑,這簡直是太過預料之中的事了,有什麼事情會是車嘉寧做不出來的?要是說別人棄老人而不顧我不相信,她能夠做出這事兒來我還真是一點也不懷疑。
小北突然手機又響了,她看了一眼手機,說是要接個電話,便站到一邊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這棟樓裏正好走下來一位帶著孩子的老人,我想了一下,就走上前去跟她打聽,問她認不認識住在十三樓的那戶。
我想著既然車嘉寧能夠把衣服晾在這兒,不管是因為她跟崔澤宇吵架了自己搬出來住也好,或者是因為一些特別的理由崔澤宇跟他一塊搬出來了也好,起碼是說明她最近回過這個地方的。
畢竟算算日子,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快到了該生的時候了,一個孕婦來來往往,也總歸是很顯眼的,鄰居應該看過她也說不定。
“十三樓?你是說陽台上晾衣服的那家?”老太太聽到我的話突然一愣,隨即抬起頭指了指樓上問我。
我忙不迭地點頭。
“你們是幹什麼的?那家可不是什麼正經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的自己住在這兒,經常晚上出門,早上回來,成天濃妝豔抹的。我聽小區裏有人聊,說她是在什麼“錦繡江山”會所裏做公關的,幹什麼的誰還猜不出來麼。”
老太太的話讓我意外,看她一臉嫌棄的樣子,我竟然開始懷疑她口中說的那個人跟我想到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我騙老太太說我是社區調查的,挨家挨戶都要問的,老太太倒是也沒多心,隻說有什麼事讓我等下班時間後再去她們家調查,孩子回來了也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