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你在家呢麼?”
席晉一上來就問我這話,讓我的腦子有點發懵。
我害怕他是在試探我,所以就直接說我已經出門了,今天要去見個朋友。
“那我晚上還等你回來吃飯嗎?”席晉的語氣有些撒嬌的意味,我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低頭看著渾身是傷的莫琛,心情有些複雜。
“你不用等我了,晚上自己吃吧,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我的心情此刻陰鬱成一團,語氣也是無論如何都好不起來。
“好,你要是回來得太晚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那你先忙吧,我掛了。”
可能席晉也聽出了我語氣中的不悅,所以就識趣的把電話掛了。
我長歎了一聲望著還在昏睡的莫琛,自顧自的念叨了一句,“莫琛,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他的神情依舊如常,淡淡的呼吸和毫無醒來的模樣。
我有好多話憋在心裏難受,索性就都在這一刻跟他講了出來。
“你說我今天來找你原本是打算跟你算賬的,你怎麼還能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呢?你明知道朵朵還在家裏等著你,你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去做,怎麼可以遇上這樣的事兒?我跟你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我也是真的是不想再管你的死活,可是現在看見你出事,我又忍不住想要盼著你好好的。”
因為沒有其他人在,所以我終於可以把悶在肚子裏的話都說出來給莫琛聽。
我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聽見我說的話,既然是麻藥勁兒還沒過,那他應該是聽不見的吧?
既然聽不見,也就不可能在醒過來時給我任何回答。
途中,我又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澳門的付先生打過來的。
他要我晚上去見他,說他在海藍公館,位置不難找,我應該知道的。
我猶豫了又猶豫,覺得去見一麵也好。
我生命中想要擺脫掉的事情太多了,麻煩也太多了,如果這一次見麵能夠了卻一些什麼,那今後我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一些。
不過我雖然要去見付先生,莫琛這兒我總不能扔著不管,所以我就去了護士站委托護士幫我聯係了一名護工照顧莫琛,想著等我有時間的時候再來看他。
出了醫院的大門,我也說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到底是解脫還是沉重。
如果我現在是直接回家,可能我還真的會鬆一口氣。
可惜我現在是要去見付先生,這個消息也沒比我得知莫琛出車禍時心情好到哪兒去。
一想到付先生那張似笑非笑的麵孔,我就覺得此去一行,凶多吉少。
更重要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付先生到底要找我幹什麼,我對他而言難道還有什麼利用價值嗎?
想不通。
之前付先生托人帶給我的鑽石戒指被我鎖在了“臻愛”的保險櫃裏,臨去見付先生之前,我特意回了公司一趟,將那枚戒指取了來,想著過會兒見麵的時候正好能夠親自還回去。
我想著要是將戒指還了回去,我也就不再欠他什麼了。
隨後,我便直接打車去了海藍公館,到那兒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付先生跟我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八點鍾,但我總覺得早一點到,不會是什麼過錯。
“小姐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我剛一走進去服務生就迎了上來,於是我就告訴她是付先生訂的包房。
“好的,請您隨我來,付先生已經等您很長時間了。”
服務生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我仔細在腦海中回憶著此前付先生跟我定下來的時間,明明是晚上八點鍾,我提前了半個小時到,為什麼這個服務生還會說他已經等了我很長時間呢?
她將我引到了二樓最裏麵的一間房間,門上寫著的包房名字是“迷夢”,門上麵還刻著許多蝴蝶。
我微微有些意外,想不到這付先生還挺講究情調的。
“付先生就在裏麵,我就不打擾了。”服務生說完這句話就徑自走下了樓去,這一整層樓都很安靜,安靜的讓人覺得詭異。
我深吸了一口氣,用手背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隻有付先生一個人,站在窗邊吸煙,看我來了,便順手將煙掐掉了。
“來了,坐。”他伸手示意我坐下,我這才發現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肴。
“付先生,我是不是記錯了時間?我明明記得您跟我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八點,為什麼您會來這麼早?”我的心裏有些惴惴不安,暗自念叨著,這要是我記錯了時間還能得了?
“你沒記錯,我跟你說的的確是八點,但我想要看看你到底是會什麼時間來。通常我約人,別人都會提前兩個小時趕到,因為害怕會讓我等他,我會生氣。不過你還真是比我想象之中要沉穩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