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先生承諾這話的時候倒是很認真。
我鞠躬道謝,心裏默念著不敢用他幫忙,也不想用他幫忙。
當天半夜,我跟莫琛以及他帶來的保健醫直接飛回了B城,下飛機的時候天還沒亮。
有司機來接莫琛,隻是這個司機,再也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木頭臉了。
“木蘭,這個點兒了,你還是先跟我回家吧,就算你不願意再跟我回去,這個時候你也總得有地方待啊。”
莫琛倒是一臉關切,隻不過被我拒絕了。
“不用了,你看停車場那兒那麼多空車等著呢,我叫個車回家也方便。對不起啊,莫琛,我結婚了,要是讓我丈夫知道我在別的男人家裏過夜,我該說不清楚了,我不想讓他誤會。有保健醫陪著你回去,我也放心,你回家之後好好休養身體,方便的時候我會去看朵朵的,再聯係。”
如果我跟莫琛之間注定了是不可能,那我也真的不希望自己再去拖累他什麼了。
況且,我還希望他能給小北一個交待呢。
不知道莫琛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我跟席晉結婚了的事兒,我看到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愕,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失望。
“要不然讓我司機送你回家吧,你這個時間一個人走,我也不放心。”莫琛這樣說道。
“沒事兒,大不了我打電話叫他過來接我就行了,好長時間沒見他,我也挺想他的。”
我知道我現在當著莫琛的麵兒說這些話其實挺可惡的,可我不說又能怎麼著?給他留著念想,讓他做我的備胎?
我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臉皮。
推辭幾番,莫琛估摸著是再有耐心也被我的話給磨沒了,於是囑咐了我一句“注意安全”,就上車回家了。
當他的車開走的那一刻,我鬆了一口氣,打車直接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想著既然今天回了B城,之前也答應了蔣子恒晚上要陪他見父母,那就索性先赴約,之後再回家。
要不然見了席晉,她也不知道能解釋什麼,而且總不能跟他說今天晚上還要去見蔣子恒吧?
解釋的越多,錯的也就越多,與其這樣,不如什麼都不說。
到了酒店之後,我洗了個澡,好好睡了一覺,等到自然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望著窗外的太陽,我緩了好一陣子,才意識到現在不是在澳門了。
那一刻,我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出來,終於擺脫掉了付先生跟莫琛,心情自然不一樣了。
我給蔣子恒把電話撥了過去,沒多大會兒他就接了,聲音倒還是跟上次一樣,有氣無力的。
“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我也沒少給你打電話,怎麼總是關機?”
蔣子恒的聲音聽上去就發虛,就像是發著高燒的人,說話的時候都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意味。
“這幾天我沒在B城,手機就一直沒開機。你這是病還沒好嗎?怎麼聽上去還是有氣無力的?”我這樣問蔣子恒道。
“嗯,沒好,不過也快了。你在哪兒,我晚上六點的時候讓司機去接你。”
要是以往蔣子恒跟我說話的時候,總免不了要教訓我幾句,可是這兩次打電話的時候他好像總是懶得多說話,就是隻要把該說的和想說的說完了,一個字都懶得多講。
可我又感覺不到他的傲慢,所以他到底是怎麼了,我也說不清楚。
反正是預感不大好。
“你不能親自來接我嗎?我回來的急,現在還在酒店呢,衣服也沒有,高跟鞋也沒帶,晚上怎麼去跟你見家長啊?原本還想著讓你帶我找地方去買衣服呢,可你要是不來,我怎麼辦?”
我的語氣變得有點怯懦,也有點失望。
按理來說帶我去買衣服對於蔣子恒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更何況這次還是他主動開口來找我幫忙的,我也不算是在為難他。
可是誰知道,他壓根就沒打算親自過來接我呢?我現在不跟他說清楚,總不好晚上見了司機,去叫司機墊錢幫我買衣服吧?況且我又沒見過他的父母,怎麼會知道他父母喜歡什麼樣子打扮的女孩兒?
他的父母,歸根結底不也是蔣珊妮的父母嗎?想來也是會刁難人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