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蔣子恒現在身體病成了那個樣子,蔣夫人根本就看不上我,現在他們全家人都不過是在向蔣子恒妥協,為了讓他開心。
可是別說今天席晉還在場呢,就算是他沒在,我也不可能答應留在這兒。
保不齊這事兒就會傳到唐素如耳朵裏,到時候我就更解釋不清了。
在謝絕了蔣夫人的好意,又跟蔣子恒道別過後,我三步並作兩步就開始往門外跑。
穿著高跟鞋跑步本身就不是一件特別方便的事,再加上蔣子恒家院子裏的路上鋪了很多碎石子作為裝飾,這無疑是讓我連走路都覺得艱難。
終於出了他家的大門,回頭過後也確定了沒有任何人跟上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大聲喊席晉道:“席晉,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席晉聽到我的聲音停住了步伐,雖然沒回頭,可好歹沒有繼續往前走。
我連忙緊走幾步追了上去,伸手拽著他的衣袖小聲道:“以前也沒覺得席總你是個這麼小氣的人啊?你就算是生我的氣,也總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對不對?剛才在人家的房子裏有什麼花我也不好跟你講,你看這樣好不好,等到回家以後,我會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跟你解釋一遍,你聽了肯定會理解我的。”
既然是夫妻,誰也不願意成天吵架,有了誤會解開就是了。
今天這事兒是我沒理在先,而且按照蔣珊妮說的,席晉最近公司的麻煩事兒可能也挺多的,也許他原本心情就不大好,所以怨我也是在所難免。
那我心裏就想著,不如主動給他一個台階下,撒撒嬌,道個歉,這事兒過去也就過去了。
我已經離過一次婚了,跟席晉結婚這事兒雖然沒什麼人知道,看上去也是挺草率的一個決定,可這並不代表著我不在乎這場婚姻。失去過家庭,才更渴望一個完整的家庭,起碼在我現有的概念裏,都沒有想過這輩子會再跟席晉離婚。
蔣子恒不管怎麼說,在我們的這場婚姻裏他也是一個外人,真的犯不上因為他影響了我跟席晉之間的感情,所以我願意把這個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過去算了。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席晉聽我說了這番話後,卻猛地甩開了我的手,冷眼看著我道:“你希望我理解你什麼?剛才在飯桌上,你跟他們一家子聊婚姻聊未來不是挺起勁兒的嗎?所以你今天晚上是打算跟我攤牌,讓我明天跟你去辦離婚手續嗎?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
“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呢?都說了我跟蔣子恒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就是幫他一個忙,你怎麼就不相信呢?如果我跟他之間要是真的有什麼,剛才蔣夫人開口要留我住在這兒,那我為什麼不順理成章的跟蔣子恒同居呢?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情況,蔣子恒他生病了,很嚴重,是白血病。”
說到這兒的時候我都有些不忍心,但與此同時我心裏也認定了隻要我把這話說出來,席晉就一定能夠理解我。
對待一個已經身患絕症的人,難道不是應該多一點理解和包容嗎?
蔣子恒隻是覺得孤獨,他隻是需要陪伴,這不是很合理很正常的要求嗎?
更何況比起我而言,席晉跟蔣子恒之間應該更熟悉才對,他應該比我更希望蔣子恒的身體可以健康一點吧?
可是我說了這麼多,席晉卻隻是淡淡地回了我一句,“跟你有關係嗎?”
“怎麼就沒有關係呢?如果今天得病的人是蔣珊妮,那我沒準兒會做夢都笑醒了,畢竟我們之前有仇嘛。可是蔣子恒不是啊,朋友一場,他又沒坑過我,害過我,我當然希望他好好的了。你到底是怎麼了,我一直覺得你有的時候也是個挺暖的人,可是對蔣子恒這事兒上你怎麼這麼冷血呢?”
我的確是沒辦法理解席晉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今天晚上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態度在我看來都很奇怪。
在我去澳門的一周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我走之前席晉對我還不是這個態度,甚至就在我離開的那天晚上他還對我那麼的包容,怎麼短短幾天過去,卻好像是過了很多年一樣,他又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樣子?
我心裏正這麼想著,席晉突然猛地一把將我拽到一邊,我一驚,人沒站穩,整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等到我抬起頭時才發現,剛才在我身邊正好有一輛汽車開過去,沒什麼聲音,而且行駛的很快,如果不是他剛才拽我這一下,我真的很有可能被剮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