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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塵埃,想摸人家姑娘的手就明說,還說什麼有塵埃,這是在嫌棄她這裏髒嗎?
髒你不要來啊,本姑娘請的是林沛,又沒請你。
不請自來就算了,還嫌棄起來了。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表麵上看著正人君子,啊呸,連正人君子看著都不像,撩起妹子來一套一套的。
對著本姑娘就是又凶又刻板,對著人家姑娘了就是笑臉盈盈的,你的高傲呢,你的自尊呢,為了姑娘都不要了唄。
尹小西咒罵完,又在心裏狠狠得唾棄了一把林邇,心中這才稍稍算是解氣了一些。
下了個樓原本想去後院的那個為小翠打造的小院子透透氣的,但想到此刻林沛應是在那裏陪小翠,她去多有不便,便停住了往後院走的腳步。
在院中轉了一圈,這麼大的望春閣,這麼大的皇宮,竟然眼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她可以去的,可以放肆撒氣的。
想到這裏,忽然鼻尖一酸,竟有些心酸和委屈了起來。
轉身隻能回到自己的寢殿,用力將門給拴上,將所有的窗戶都給關上,屋內一片漆黑。
重重得癱在床上,滾來翻去,卻始終難以平複心中那難以言明的情緒和憤怒。
尹小西自己都有些不懂自己了。
為何自己會這般的生氣,為何會覺得委屈,又為何突然覺得心酸了起來。
她難道是更年期綜合征?
可是按她身體的年齡,才十六歲,正值青春年華呢。
哪怕是以她自身心理的年齡來算,也才三十歲不到,更年期也還早著呢。
但是她此刻卻是真的如更年期那般,心裏煩躁不安,渾身還覺得有些燥熱,看哪都不順眼,怎麼都不如意。
在床上躺著不舒服,她又起來在屋內踱來渡去好幾圈,仍舊心裏不痛快,心口處就似有一把火在燃燒。
走到屏風後,正巧看見了昨夜裏沐浴後的玫瑰花水,原本昨夜就該倒掉的水,因尹小西要睡到午時才起來,宮裏便沒人敢進來打擾,也便留到了現在。
尹小西二話不說,也未更衣,也不管那木桶裏的水是涼是熱,徑直躺了下去。
周身冰涼的水襲來,心中的煩躁不安才一下子滅了下去,但忽有一股心酸襲上心頭。
腿彎曲起來,雙手環住雙膝,整個人埋進水裏。
此時,才終於痛痛快快得哭出聲來。
眼淚沒入冰涼的水裏,沒人會知道這芬芳的玫瑰水裏竟然混合了苦澀心酸的淚滴。
而閣樓之上,尹小西剛走,原本殷勤曖昧的林邇,忽而刻板了起來,恢複一直以來的萬年冰山臉,自顧自地喝著茶。
全然沒有方才那副泡妹子時翩翩公子哥的模樣。
但顧淼情竇初開,滿心都是肆王爺對她的笑對她的溫柔細雨,正欣喜著,害羞著,哪裏注意到林邇早已換了一副麵孔。
“顧姑娘不如先回去吧,本王還有點別的事要去處理,等下叫個侍衛送姑娘回府可好?”
顧淼抬眸瞧見林邇那冷峻的麵龐,臉上的紅暈仍舊散不去,柔聲說道,“既然肆王爺有事,那民女就先回府了。”
林邇站起身來,作勢就要送她走,“那本王即刻叫侍衛過來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