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涼還陷在自己的小心思裏麵，直到車內的齊躍揚涼颼颼地投來一記眼刀子，他才慌忙回車上。
放在副駕駛上的筆記本上麵打開的文件正是他剛剛整理出來的齊躍揚所需要的齊氏資料。
“總裁，我已經將數據都統計出來了，您過目。”
呂涼拿起電腦就準備給後座的齊躍揚遞，雖然上麵的數據分析和具體風險預估他都做好了，但是具體的計劃安排還是取自於齊躍揚的想法。
隻是才剛剛拿起來一半，他就聽見了齊躍揚淡淡地聲色，“先放一邊，現在回家。”
先放一邊？
呂涼心裏納悶不已，但是還是將筆記本合上放回原位，應聲回道，“好的，總裁。”
可是，總裁不是說要第一時間整頓齊氏嗎，怎麼現在態度突然就突然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不僅僅是齊氏的事，呂涼還發現，明明總裁是去找齊老爺子攤牌，解除和柏鑠珂的婚約的，但是他現在真的一丁點總裁實現此行目的的一丁點蛛絲馬跡。
“走吧。”
細心一聽，隱約能聽出齊躍揚聲音裏的一絲疲憊。
“是。”
呂涼在心裏安慰自己，沒準是總裁掩飾得太好一時之間沒讓他看出來呢，畢竟神色表情學在他們現在應酬酒局裏早早就該爐火純青了。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路程開到了一半，呂涼這個過程中一直悄咪咪觀察齊躍揚。
一室靜謐，隻有他駕駛車的動作發出細微聲音，氣氛突然就壓抑沉悶了起來。
饒是呂涼知道他家總裁少言寡語，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見總裁會出神這種情況，透過後視鏡，他看到了齊躍揚眼底那心不在焉地狀態。
心裏憋得不行，呂涼終於開口了，小心翼翼地問道，“總裁，那個，你和柏小姐的婚約，是已經解除了嗎？”
畢竟總裁來之前可是怒火十足，齊家柏家這麼做，明顯是觸碰到了總裁的底線。
思緒正在外放神遊的齊躍揚被呂涼這話拖了回來。
齊躍揚抿了抿唇瓣，眼簾微垂，聲線很冷，“婚約照常。”
僅用了四字回應呂涼後，齊躍揚便別開頭，看向窗外，不再言語。
呂涼喉間一噎，十分識趣地不敢再多問下去。
麵上平靜無比，但是內心早早已經被十萬隻新晉神獸翻騰而過了。
如常？！婚約如常？！
這是總裁和柏小姐還是會結婚的意思嗎？！
所以總裁這趟算是白跑了嗎，不，呂涼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為什麼總裁會突然妥協了？！
之前更是下令必要是可以對柏氏動手，明明有了這麼堅定的決心，突然之間就被顛覆了？！
實在想不透到底是什麼改變了總裁的想法，或者說，是什麼，讓總裁不得已妥協這次婚約……呂涼想破腦子，愣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跟在齊躍揚身邊的時間不長不短，對齊家的了解也僅僅是一知半解，隻有一點他現在清晰的認知到了，總裁和齊家的關係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