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愣的人換成了我。可立馬,我就釋然了,我微微一笑,問她:“現在到什麼位置了?”
“因為這件事,成為了市局的中層幹部。”
我點點頭,這樣很好,閨蜜總算是得到了她想要的。我深吸一口氣,問她:“那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這是張宇幫你弄得死亡證明和出生證明,和我給你弄得身份證和戶口本,陳沫死了,你千萬要記住。”
拿過閨蜜遞過來厚厚一疊資料,我忽然想起了張宇。
“張宇呢?之前有段時間特別不想遇見他,可無論到哪兒,總是能見到他。現在就住在他的醫院,反倒是見不著了。”
“世界很大,隻要有心,也可以很小;世界很小,隻要狠心,也可以很大。他現在去西藏那邊義診了,他說他做了太多不好的事情,現在要做點好事,多積陰德。”
“這個想法實在是好。”
我看著窗外暖陽明媚,雖然已經不再愛,但也希望他找到最開始那個自己。
閨蜜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開了口:“他有句話要我帶給你。”
“哦?”
“他說,之前的他是走火入魔了,叫你別忘心裏去,希望你能為了楓子,好好活著,哪怕活著再難。”
“嗯。”
我點點頭,拉上被子,閉上眼睛對閨蜜說:“我累了,先睡了,明天我會買票離開這裏,你好好的。”
從前矯情的話,現在倒是成了真。我承認,我始終是個懦夫,我不敢看閨蜜的眼睛,隻是,那關門聲遲到了很久很久。
麗江,是一個最好賺文藝青年口袋裏的錢的地方。黑雖然黑了點,但這裏的景色的確對得起他們付的錢。
之前那些事情真的就像是上輩子發生的,而這輩子,我好像一直都是這家“茉莉花開”清吧的老板娘。
旅遊區,淡季的人寥寥無幾。就在我打著嗬欠準備打烊的時候,門口的風鈴傳來一陣響動,我抬眼一看,是個穿著黑色衝鋒衣,被這阿迪達斯登山包的男人。
這樣的人,倒是經常見。
人是不會和錢過不去的,尤其像我這種無聊又寂寞的老女人。我拿出酒單放在吧台上,招呼他說:“帥哥,這邊過來,你想要喝什麼?”
男人轉身,一雙似曾相識的雙眼皮震得我說不出話來,隻能呆呆地望著他。他像是有一種魔力,讓我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喪失掉自己所有的能力。
“我來應聘。”男人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問他:“你擅長什麼?”
“我啊,最擅長魔術,大變活人,死裏逃生什麼的。小姐姐,你喜歡什麼,我表演給你看。”
“我啊。”我木木地點點頭,現在不管他說什麼,我都會點頭說好。
我的楓子回來了,我愛的人回來了。
“老板娘?老板娘?埋單了!”
被客人拍得震天響的桌子把我從夢中吵醒,望著店裏稀稀拉拉的人群,心裏五味雜陳,真想一睡不醒。
我打著嗬欠看了一眼賬單,“232,謝謝。”
收了錢,我眼神忽然掃到一個穿著僧袍站在門外的僧侶,可出家人一般不是都不會接近這些聲色場所嗎?
一時好奇,我走出去問:“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僧人看見我,禮貌地鞠了一個躬,“請問施主相信輪回嗎?”
輪回?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反倒問他:“如果死去的人出現在夢裏,是怎麼回事?”
“是因為你們太思念彼此了,施主,如果那個人是你的愛人,那就捐一點功德,讓他在那邊知道你過得很好。”
僧人拿出一張功德帖,我迫不及待地在上麵簽了名字。
倒不是相信那些迷信,也不是找什麼精神寄托,也許眼前這個頭上已經冒出一層青苗的人,不過是一個江湖騙子,但我愛慘了他說的那句話。
剛剛夢見楓子,大概就是因為我們相互思念著彼此吧!
你思,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