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甄妮問及甄劍,蕭炎的目光立時變得有些躲閃,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蕭炎的神情更讓甄妮的心揪了起來,她緊緊盯視著蕭炎,泛著擔憂之色的一雙美眸一眨不眨。眾人也都注意到了蕭炎的目光躲閃,心裏替蕭炎擔心起來,希望從蕭炎嘴裏說出來的不要是甄劍死在殺戮血窟,更不要是他殺了甄劍。
其實,蕭炎之所以一直不提甄劍,不是他忘了,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對甄妮說。不管怎麼說,甄劍畢竟是甄妮的族弟,又是甄家數萬年不遇的絕世天才,如今卻廢在了他的手中,他擔心甄妮會接受不了。
沉吟了半晌,蕭炎終於直視甄妮回答道:‘有過接觸。‘聲音雖柔,但卻掩飾不了其中的忐忑。
蕭炎話音剛落,甄妮便緊張地望著蕭炎連聲詢問:‘怎麼樣?甄劍他怎麼樣了?”
蕭炎眨了眨眼睛,遲疑道:‘我與甄劍一戰,甄劍敗了,劍心已毀……”
樂少龍驚問:‘劍心已毀?這麼說,甄劍廢了?”
見蕭炎點頭,蕭遙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忐忑不安地不敢看甄妮;甄妮也俏臉立沉,一雙柳眉蹙了起來。
見甄妮臉色漸寒,龍懿忙道:‘甄妮姐姐……哦不,甄妮阿姨,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爹爹已經很忍讓很忍讓了,可甄劍非要置爹爹於死地不可……”
原來如此,龍懿的解釋讓替蕭炎擔心的眾人鬆了一口氣,甄妮沉下的臉色也略為舒緩了幾分。
蕭炎滿帶歉意地說道:‘甄劍咄咄相逼,下手又狠,我不得不出手……”
‘別說了。‘甄妮抬手打斷了蕭炎,‘我知道,我這個族弟一定是因為我的原因對你……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若不是你看在我的麵子上,甄劍在你手下恐怕連苟活的機會都沒有,饒其一命已是你對他最大的恩惠。隻是,甄劍乃是甄家乃至整個人族的絕世天才,他被你廢了,肯定會在甄家引起極大震動,我擔心我父親會勃然大怒而對蕭府不利……”
此擔心一出,本就為此擔憂不已的蕭遙頓時冷汗直冒,仿佛心裏被一塊無形的大石壓住般感到氣緊,急問:‘大小姐的意思……家主會在盛怒之下對蕭府動手?”
樂少龍等都為甄家這個超強勢力的陰影有可能籠罩過來而驟然色變,沒有留意到蕭遙稱甄妮父親為家主這個細節,但清浩然的嘴角卻咧出一絲不著痕跡的笑。
甄妮憂心忡忡地點點頭又搖頭,‘我說不準……我父親處事極重顏麵,為了小輩之間的仇怨,而且還是在各憑本事的殺戮血窟中結下的仇怨,就對蕭族大動幹戈,並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我父親又是一個很看重威望的人,族裏的絕世天才被人廢了,這口氣他就這麼忍了,恐怕會大大影響到他在屬下心中的威望。所以,我真的說不準……處在他那個位置,很多想法不是我們可以猜測的。”
甄妮的話令眾人心裏七上八下,樂少龍眉頭一皺,目光落在了清浩然身上,道:‘魔皇,您是魔皇,甄妮的父親是人皇,我想,這裏對這個問題最有發言權就是您了。您能不能站在一族之皇的角度說說,如果遇到這事的是您,您會怎麼處理?”
‘對對對,魔皇你趕緊說說,好讓我們心中有個數。”
蕭遙心急如焚,眼巴巴地望著清浩然。
甄妮等也都忐忑不安地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清浩然,隻有蕭炎在忐忑地看向清浩然中並沒有不安之色,隻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清浩然其實一直在想甄妮的父親會怎麼處理此事,聽樂少龍和蕭遙問及,略微沉吟後便說道:‘身處我們這個位置,很多時候的想法都由不得自己,需要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利和弊,怎麼樣對家族或整個種族有利就怎麼做,絕不會由著自己的好惡或者由著屬下的情緒。總之,得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