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俊顏一紅,連連辭道:“不敢當,不敢當。”
嚴老夫人與嚴夫人呂氏相視一眼,滿意的一笑,嚴老夫人更上前拉住嶽不群的手,仔細的上下打量,問道:“嶽小哥,那三個惡人沒有傷到你吧?”
嶽不群連忙表示感謝,應道:“托嚴老夫人您的福,那三個草包是想傷我來著,卻沒有如意。”
“嗬嗬,好甜的嘴兒,來,回去坐下來休息一下吧。”眾人回到廳中再度坐下,不過嚴老夫人這回卻強要嶽不群坐到她的身旁。
剛剛坐定,嚴添富便感激的舉杯笑道:“嶽少俠,此番多謝你的仗義相助。”說完,頭一仰,立即一飲而盡。
嶽不群亦幹了一杯,問道:“舉手之勞罷了。對了,這‘巴山堂’竟然是什麼江湖幫派,在下還真是第一次聽說。我觀嚴老爺不通武藝,想來隻是平常的富貴人家,怎會與‘巴山堂’起了衝突?”
嚴添富神色一暗,輕咳一聲,說道:“嶽少俠,我待會兒再把事情告訴你。來,請至內室奉茶。”說完,立即站起身子,屈身相請。
賀客們會意的起身連袂告退而去,數名家丁與婢女立即前來收拾酒席,一對新人則由劉媒婆送入洞房休息去了。在嚴添富夫婦茶送親家及親家母離去後,一行十二人這才進入到內室安坐。
嶽不群與雲枚師太相互作禮推讓後,解下長劍,放置在茶幾之上,分別坐在左右兩側。六名一字輩女尼則分坐在二人的下首,嚴添富與其母嚴老夫人這才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嚴夫人站在婆婆身側侍候著。嚴玉容則如穿花蝴蝶,不停的來回提壺斟茶,首先端茶來到嶽不群身前,盈盈下拜,羞澀的低聲說道:“嶽大俠,請用茶。”
嶽不群慌忙將茶杯接過,卻無意間觸及到嚴玉容的手指。嚴玉容麵色頓紅,一臉的羞意,更將頭側向了一旁。嶽不群輕咳一聲,道句:“謝謝。”心中卻不由暗思道:今天是什麼回事?哪根筋不對了?人家還是小女孩呢,自已都可以當她叔叔了。怎麼會對女色這麼沒有定力?
嚴玉容強自支撐,分別將一杯杯香茗擺在各自的茶幾上,最後才站到其父身後,低頭垂目,不斷的絞著自已的衣角。嚴添富與其母嚴老夫人也相視一眼,笑容中充滿了古怪之意。
舉杯喝了幾口熱茶之後,嚴添富長歎口氣,說道:“唉,嶽少俠,您有所不知啊,想我嚴家世代安份守已,想不到也會惹此江湖上的風波。”
“嚴老爺還請細說,在下洗耳躬聽,看看將如何助嚴老爺解決此事。”
嚴添富揉了揉眉頭,說道:“我嚴家世代以販賣蜀繡為業,傳至老夫這一代時,嚴家於蜀中一帶也算是家業頗大。除去開銷外,每年的純利可達一萬六千兩左右。錢財雖多,然不過皆是身外之物。老夫此生最為得意之事,便是生有一子一女,不說有龍鳳之姿,但也男才女貌,羨煞旁人。”
嶽不群看了看明眸皓齒、顏色動人,令自已心底屢屢為之所動的嚴玉容,又想想英俊秀氣的嚴添貴,不禁點點頭。若自已也有這麼好看的一雙兒女,想來也會心滿意足吧。
嚴添富歎道:“半月前,我帶貴兒前往成都城商談今年的蜀錦買賣,在與貴兒夜遊成都時,無意間碰到兩名風姿不俗的年輕少女。貴兒不過是多看了她們一眼,立時被她們所攔下。那兩名少女實在是無恥之極,絲毫不知何為自重自愛。不但對貴兒胡說八道,而且還動手動腳的。我欲加阻止,卻被她們摔倒一旁。”
“適時成都城的名捕郭錚郭總捕頭帶人經過,立即上前斥責。哪知那兩名少女反對郭捕頭進行威脅,更與郭捕頭大打出手。幸好彼時是在成都城中,郭捕頭武功高強,手下捕快眾多,那兩名少女有所不敵,逃遁而去。但臨去前卻聲稱必定會回來報複的,更揚言要在今日子時將貴兒掠去巫山。後來郭捕頭告訴老夫,此二女乃是巫山神女峰的弟子,向來荒淫無恥。若是貴兒被掠走,隻怕再難歸家,需得速速找江湖上的高人求助,方可幸免於難。”
“老夫匆匆領貴兒歸家,不等尋找高人,不料又有‘巴山堂’找上門來,言說‘巴山堂’近日入主德陽,資財短缺,於是向各家富戶索要捐獻金。我莊家為德陽的首富商賈,每年需得供奉銀錢一萬兩。老夫驚怒之下,連向小女之師雲枚師太求救。然雲枚師太自言也無太大把握,言談需得青城派的掌門餘觀主出麵,方能擺平此二事。豈知……”
“阿彌陀佛。”雲枚師太宣了一聲佛號,接著說道:“嚴家乃是鄙庵的大善信大施主,三十年來,一直供奉鄙庵上下,貧尼感激不及。隻是鄙庵雖屬武林一脈,但畢竟庵小勢寡,那巫山神女峰與巴山堂皆是蜀中的大勢力,並非鄙庵所能夠力敵的。所以這才向嚴老爺提意,前往青城派鬆風觀求餘觀主出頭。嚴老爺同意了貧尼的提議,願意獻上一萬兩白銀求餘觀主擺平此事,而且每年還會供奉鬆風觀三千兩,求得嚴家在蜀中無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