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半天的嶽不群這才後知後覺了起來,吞下了滿嘴的鮮血,令幹澀的嗓子有了一絲絲的水份,這才呼喚道:“師妹,師妹,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叫喚了數聲,也不見寧中則起身,嶽不群哪裏不知她出了大狀況。急忙高聲廝啞著叫道:“來人,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然而華山險峻的地勢令各人的屋子臥室相隔得很遠,受傷無力的嶽不群沙啞的嗓子如何能夠叫來旁人幫忙。無奈之下,嶽不群隻得微微抬頭,以後腦勺直叩床板,希望能有耳朵靈敏的人能夠聽到聲音,前來視看。
然而令嶽不群悲憤的是,一直叩擊了數百上千次,嶽不群的腦袋都撞得腫大起來,也不見有人前來。又撞擊了一會,終於堅持不住,再度暈眩了過去。
等又一次幽幽的醒轉來時,發現寧中則正安靜的躺在嶽不群身側,嶽不群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抬頭一看,隻見羅不信坐在床旁不斷的打著瞌睡。
可能是休息了許久後,嶽不群已然恢複了一些氣力,抬手握住羅不信的手搖了搖,羅不信立即驚醒了過來,蒼白著一張臉,連忙探身問道:“嶽師兄,你醒啦?”
嶽不群冷冷的吐出一字道:“水。”
羅不信立時轉身去尋杯壺跟水,倒了一杯不知何時的涼茶之後,匆匆又跑了過來。嶽不群聞著帶餿味的涼茶,心中怒火越盛,咬牙一口喝下之後,這才平靜的躺下。冷冷的問道:“你……我……樂不才呢?怎麼沒有見到他?”
羅不信搖頭歎道:“樂師兄現在正照看風師兄呢?”
“風師兄,風不言他也受傷了?”嶽不群奇怪的問道。
“是啊。”羅不信有些傷感的說道:“自嶽師兄你暈過去後,嵩山派的左掌門及時到來,阻止了那任大魔頭,恰好救了咱們一命。但是左掌門好像也不是那任大魔頭的對手,隻是不知為何,那任大魔頭饒了左掌門,加上嵩山的托塔手丁勉和大嵩陽手費彬兩位師兄及時到來,任大魔頭與左掌門道了幾句狠話之後,就匆匆掠走了藍鳳凰。”
“鳳凰兒……”
藍鳳凰終究與華山派無緣啊,嶽不群默默聽著,作聲不得。隻聽羅不信又道:“任大魔頭下山後,恰好遇到了伏擊斷後的各派高手。風師兄為了除魔,於是率先動手,不料卻被任大魔頭的妖法所害,此時風師兄也如嶽師兄你一般了。”
“啊?”嶽不群驚呼一聲,問道:“那我師父呢?”
羅不信的神色愈加的沉痛,說道:“掌門師伯與天門道長、莫掌門、定閑師太率眾與東方魔頭會戰華山下,因為六年前玉女峰上的劍氣之爭,令掌門師伯的內功根基受損,長久未複,因此不幸在交戰中突然散功,被東方魔頭所敗,如今也是重傷在身,一身內力幾無。現由陳師兄跟何師兄照看著。”
“其他四派雖然同情本派的境況,但還是認為本派已經無力維護整個五嶽劍派的同盟,於昨日選出了能力戰任我行而不敗的嵩山派左冷禪出任五嶽劍派第六任的盟主了。”
“轟”的一聲,在嶽不群的腦海中突然炸響開來,沒想到,隻是區區一戰,竟然就將現時華山派武力最高的三人全部擊垮。難怪之前叫人沒人答應呢,卻原來之前陳不寂、何不易與寧中則在分別照看寧清宇、風不言跟自已呀。而樂不才與羅不信二人則在各自的房中修養療傷,根本就沒有聽見。心中的怒火頓時去了大半。
左冷禪終於還是成為了五嶽劍派的盟主了呀,日後可有其他幾派的樂子好看了。隻是現如今自已的這幅鬼樣子,還有活到那天的可能性麼?
“沒想到師父他老人家也……我華山派為何如此的悲慘?老天為何對我們如此的殘忍?我們才剛剛有些起色,這下全完了。”嶽不群一想起自已穿越來的一年裏,似乎根本沒有什麼重大的改變。而身體狀況更是淒慘之極,別說天下第一了,就連正常人都做不了,頓時撫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