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袍老道的內功已精純到了麵對同級強敵敢施展“空手入白缺的功夫,起碼須具有一流頂尖的功力。蓋以氣機所行,雙掌剛韌相濟,兵刃難傷。這是一門絲毫也取巧不得的內家功力,隻怕已摸到了無形無相境界的邊緣了。
眼前這名紅袍道人今生雖然未必能夠突破,但是看著他手、眼、身、步,已大為可觀,分明已得窺更上一層的奧秘。僅以內功而論,嶽不群竟然不是他的對手。
是以,就在他的兩隻枯手方一夾中嶽不群的劍身時,嶽不群整個身軀情不自禁地好一陣顫抖。要是換成另一個功力較差的人,比如鄭明珠,不定早已當場負傷丟劍敗退。而嶽不群畢竟非凡俗輩,《混元氣功》亦非等希這一招,看似絲毫無奇,事實上卻是雙方內力巧妙的互製。
嶽不群的劍顫抖得厲害,隻見他麵紅耳赤,眉挑目張,正以霸道的混元勁氣,將內力貫注於劍身之上。這口長劍一時間光華大盛,冷芒四濺。
那紅袍道饒一雙枯手顯然也貫注了他苦修數十年的純陽內功勁道,一雙手掌漲得通紅,看上去似乎較原來粗大了一倍有餘,卻是緊緊夾擊著當中的那口長劍。
那副樣子看上去很怪,紅袍道人顯然已很不輕鬆。也許是他看了嶽不群,看了《混元氣功》,以至於自陷危難鄭隻見他的兩隻枯手已不如先前的牢固,像是抱住了一塊烙鐵似的,不時地分開又合上,合上又分開。反之,嶽不群也不能隨意地抽出他的長劍,而他的臉更紅,身子顫抖得也更為劇烈。
那紅袍道人身後的十數名黃袍道人眼見大敵己被自家長老所製,當先的兩人哪裏還會遲疑,忙雙雙舉劍,直望著嶽不群的左右胸要害刺去。而鄭明珠此時正被兩名黃袍道人牽製住,見之大急,欲要救援嶽不群。但是那兩名黃袍道饒武功不弱,雙戰鄭明珠堪堪鬥了一個平手,哪裏有空替嶽不群解圍去。
“不……”
眼見嶽不群就要被雙劍刺中,穿胸斃命,然而那兩柄長劍在刺中衣服之時,突然有兩股霸道的氣勁從嶽不群的體內透體傳出,通過長劍直擊那兩名黃袍道人。
“丁丁當當”兩聲脆響,欲要穿胸刺殺的長劍驟然斷成了無數碎片,那兩名黃袍道人同時悶哼一聲,“蹬蹬蹬”地連退數步,跌落在身後同門的懷鄭身後的同門慌忙扶住,一探之下,竟駭然的發現他們已被嶽不群那霸道的內勁震得生機已逝了。
原來,那《混元氣功》的護體之法本就頗為神妙,不管敵人擊向哪一點,混元氣功都能瞬間彙聚,給予敵人最為凶猛的反擊。再加上武當派的借力打力之法早就傳遍了整個江湖,各派多有研究,華山派也不例外。
此時嶽不群正與眼前的紅袍道人雙雙比拚內力,二人渾身上下就如同一個炸藥桶似的,旁人稍有觸及,立被二饒內力相合齊力反擊。再有嶽不群以霸道無匹的混元氣功相加持,那兩名黃袍道人立被震得死不瞑目。
其他的黃袍道人見後,無不駭然失色,雖見嶽不群受製於本教的長老,但依然不敢輕易的上前幫忙。
然而嶽不群方才到底是被那兩名黃袍道人給打擾到了,自身的混元氣功雖然霸道,卻遠不如這紅袍老道數十年的純陽內勁精純。經過方才的打擾之後,立時陷入了下風。反而那老道卻如同老酒一般,經久醇厚,氣勁綿綿不絕。
漸漸地,嶽不群勢微了。一顆顆的汗珠由他赤紅青筋畢現的麵頰上滾落下來,麵孔猙獰的他早已不複往昔的俊逸。而他原本挺立的身軀,也不再似先時的穩固,而開始左右搖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