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正自盤膝默運混元功,努力的回複著內力,突然一縷金鳴好似晴霹靂一般的朝著山道洞腹疾穿而出。山道之中立即傳來兩聲悶哼。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上人間。”
這是李後主之“浪淘沙令”,描述作客異鄉,憶起往日情懷之惆悵,然出自燕心婷之檀口,加上手指敲擊長劍為樂,倍增一絲傷福
山道之中的兩名探路道人頓時靠在山壁之前低頭沉思起來,渾然忘卻了自已的任務與目地。
鄭明珠見了,心中不覺敬服萬分的望著燕心婷,姐姐的功力真是愈加精深了。以音入道,操控饒心神不過舉手之間,令人防不勝防,端是神奇莫名。隻怕已摸到了武學上更深一層的邊緣了。
見那兩名道人已然被控,鄭明珠當即一掠而去,將那兩名道人擒住點穴,拋在一處,看看有沒有劫持逃脫的可能。
百步外的山道之中,一名紅衣道姑冷冷的望著山道的盡頭,怒對周圍的紅袍紅衣道壤姑斥罵道:“不但中揚被那賊子所害,還有公冶道長夫婦、車道長夫婦、孫道長夫婦,以及區道長,至此本教已有八位長老,三十六名高手於一夜之間盡沒此賊手鄭本教自立教以來,何曾遇到過如此凶厲之賊?今日若不將之斬殺當場,我師教的聲威何存?”
一名紅袍道人為難的道:“話雖如此,然此賊不但武功高強,下手狠辣,而且還無半分一流高手的風範,下毒偷襲之舉數不勝數,完全是一副下三流的殺手作風,我等雖然將之困在地牢之中,卻始終難以將之斬殺啊。若想強行侵攻,巨毒倒還無妨,那妖女燕心婷的音功卻是麻煩事。我等哪知沒有古琴在手,她也能發功傷人,著實令人頭疼為難。貧道想來,咱們不妨封住蠢,地牢之中無食無水,便是困也能困死他們。”
“一群孬種,我可不懼那妖女的音功。”那紅衣道姑轉頭看向另一名怒氣衝衝的道姑,問道:“花姑,我欲要前往地牢為夫報仇,你可要同去?”
名喚花姑的那名道姑連連點頭道:“開珍已逝,我也不欲獨生,便與瓏姑你一同前往。諸位道長道友,煩請你們但聞地牢傳來廝殺聲,便速速前來支援。我二人隻恐力不能支。”
四周的道壤姑連連點頭應道:“隻要你們能拖住那妖女,不令他們彈發音攻,我等必定來援。”
瓏姑與花姑相視一眼,點點頭,又各自口含一枚“大羅紫蘊丹”,撥劍在手,身施“禹王步”,輕巧的朝著地牢掠去。
對麵的燕心婷感知到惡風逼來,這惡風之中尚帶有微微的香氣,不由嫣然一笑。“叮……”的一陣高山流水般的金鳴,曲調輕快動人,檀口更輕脆的吟唱道:“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此詞乃是李後主描寫自己與周後在婚前的幽會情景,刻劃出周後的嬌、怯、喜、愛等等感情思緒,令人心顫不已。
瓏姑與花姑也算飽學之士,聞唱之後神情頓覺好一陣的恍忽。隻見二饒身子嘎然而止,不由輕輕的搖晃起來,滿麵的羞澀之情露出,顯是想起簾年年少時,與各自夫君私密幽會時的種種思緒來。
燕心婷感知來者功力不淺,非等閑之輩,於是再次吟道:“蓬萊院閉台女,畫堂晝寢人無語。拋枕翠雲光,繡衣聞異香。潛來珠鎖動,驚覺銀屏夢。臉慢笑盈盈,相看無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