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並不在京師的內城,更不在京師的外城,而是位於明皇城中的東側,那可不是常人所能去的地方。不過嶽不群在前不久才被皇帝策封為錦衣衛僉事的頭銜,雖是有銜無職的虛名,但是憑借腰牌卻可以輕鬆的進入皇城之內不太重要的地方。
色已然不早了,皇城將要落鎖,打定主意後的嶽不群也不急於前往,先在一處客棧中住了下來。第二日一早,這才收拾停當,前往皇城而去。
首先來到東華門,東華門是明皇宮紫禁城的東門。門內金水河南北流向,上架石橋一座,橋北為三座大門。隻見正門緊閉,門口有不少的皇城錦衣衛在鎮守著大門,並不許常人通行,隻有左右的兩道門才能正常出入。此時就有不少的太監、宮女憑著各自的腰牌進出。
嶽不群緩緩的渡步向前靠近,剛剛逼近門五丈,就有兩名年青的錦衣衛按住鏽春刀沉喝道:“大膽,皇宮禁地,閑雜熱休得亂闖。”
嶽不群一怔,自已雖然未著官服,但那些太監宮女也同樣身著便服,怎麼自已就成閑雜熱了?有些納悶的嶽不群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觸之下不竟一呆,原來是因為自已的胡子。
男人沒胡子的不一定是太監,但是有胡子的卻一定不是太監。不是太監,又不著官服的,那不是閑雜熱又是何人?
嶽不群隻能站在原地含笑拱手道:“兩位兄弟,某是新近被聖上策封的錦衣衛僉事嶽不群,因為時間太短,還未來得及製做官服,今日因故想要前往太醫院尋醫問藥,這是嶽某的腰牌,不知可否進入?”
“錦衣衛僉事嶽不群?”兩名錦衣衛相視一眼,同聲點頭道:“似乎有所耳聞。”
其中一名為首的年青錦衣衛上前來取過腰牌翻看了兩下,點點頭道:“嗯,腰牌不差。嶽僉事,你雖是咱們錦衣衛的官長,但此時在衛中並無任何職務,加上今日又未身著官服,按理是不許你入宮的。但凡事也有個例外,既是去太醫院尋醫問藥,自然情況不同,也是耽擱不得。隻是……咱們兄弟好歹還要替你擔著些責任……”
嶽不群有所明悟的點點頭,從袖中取了一錠十兩重的銀錠,笑道:“那就勞煩兄弟們多多擔待擔待了。”
銀錠入手,那名錦衣衛頓時喜笑顏開了起來,笑道:“嶽僉事隻管放心,入宮之後,隻要不隨意亂闖,衝撞了貴人,同是衛裏的兄弟,這點擔待也沒什麼大不聊。”
嗬嗬,嶽不群笑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傳中禁製深嚴,無詔不得隨意進出的皇宮也不是太難進嘛。當然了,主要因為自已是所謂的體製中饒原故吧。
“芳子,嶽僉事這是頭次入宮,今日便由你來帶路了,去太醫院。”
“是,錢大哥。”一個童聲脆生生的應道,隻見一名七、八歲的太監模樣人從宮牆之內鑽出,來到嶽不群身前,拱手拜道:“大人,請跟的來。”
原本還麵帶笑容的嶽不群,一見到太監,頓時收起了笑容來,一時間滿麵的肅穆痛心。他才多大,居然就被割雞成太監了?如果是他自已割的還好,但他卻是被人送來割的,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家貧活不下去之故,不然在重男輕女的古代,哪個當爹的會舍得?
抬頭望著眼前的紫禁城,傳聞在這皇宮之中與各大王府之內的太監總數,加起來足足有十萬人之多,這是什麼概念?是有十萬個貧苦的家庭,已經麵臨過父子、妻兒離散的悲慘境況。在不久的將來,也許還有無數個悲慘的十萬家庭,一直等到五百年之後,才會隨著皇帝位子的消亡而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