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以一挑四(1 / 2)

巴布亦的實戰眼光是何等的銳利,在之前的三關比武過程之中,已然瞧出這嶽不群乃平生之最大勁擔本來由張元斌這種絕頂高手出手,那是最好不過了,必定手到擒來。但張元斌卻偏偏被一蒙麵的怪人所牽製住。

嶽不群武功雖高,隻是一人罷了,也不算什麼。他原想讓在場的綠林豪雄圍殺之,但這群家夥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雖然應邀,卻未必肯受自已以軍法約束。巴布亦隻能以先前暗自投靠的原英發與宋一革,先行和嶽不群硬拚上兩陣,然後趁他戰後力疲之時,再出手和他決戰。

哪知事與願違,原英發、宋一革竟然雙雙挫敗在嶽不群的手中,更有一個無名的算命先生每每插手其中,叫巴布亦等人不能成功。這意外的變化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一怒出場,連運內家真力,打出震駭人心的劈空掌勁,準備把那算命先生斃於掌下。

可是眼看大功將成之際,又為回複過來的嶽不群挺身救下,不覺把一股忿怒之火,盡轉在嶽不群的身上了。

巴布亦當下冷笑一聲,問道:“嶽先生以五嶽劍派曾經的盟首門派之尊,竟然不依比武的規矩行事,難道就不怕下英雄恥笑麼?”

實話,嶽不群自到此世,還真對這江湖規矩沒怎麼認真的了解,所行所為,多按後世的觀念施為,有所不適此世的江湖,那也正常。

嶽不群於是微微一笑,問道:“不知在下哪裏有悖比武的條規,還望巴布亦兄當麵明。”

搜魂手巴布亦雙眉一挑,冷冷一笑,道:“此番黃河大會,一是要競選我哈斯軍的薛怯勇士,二是要取嶽兄的項上人頭及下會的三十萬石糧食……”

嶽不群不待他話完,接口道:“巴布亦兄此言,更使在下難解,尊駕要取我的項上人頭,更要劫取陝西三百萬百姓的待賑之糧,這等事情,與普通一般的比武爭鬥又有何不同之處?”

巴布義道:“普通比武,場內場外的朋友,可以衡量當時局勢,從權處理。但今日之會,乃是涉及兩國之爭,該當敵死我活,沒有半分的僥幸之理。嶽先生既然獨身前來,也必是抱有自信所學,以一敵百之心。此不僅事關自身的榮辱勝敗,更需早存以性命作為賭注之念。”

“我敬佩嶽先生的無畏氣慨,並不以眾淩寡,隻是以江湖規矩一一與你爭鬥。慈爭雄論霸之戰,又豈容他人隨意插手?”

嶽不群“哦”了一聲,道:“聽巴布亦兄之言,似有責怪在下的救人之舉,但巴布亦兄動手之時,在下也並未伸手,或有任何阻擾之處,這不依比武規矩行事的罪名,在下實……”

巴布亦不容嶽不群話完,直接道:“嶽先生未阻擾比武,但適才出手救人,就是大為不該之事。”

嶽不群臉色微變,道:“非是我嶽某人多事,這書生兄吃了巴布亦兄的掌風擊中受傷,場中之人有目共睹,兄弟如不出手相救,豈不白白喪了一條人命?之前,嶽某雖恨原兄、宋兄投敵賣國之舉,特來與我為難,但在得勝之時,可未下過什麼死手啊!”

巴布亦連聲冷笑,道:“那隻能怨你婦人之仁,這下之爭,豈是這等容易參與其中的麼?不判生死,怎能成事。嶽先生貿然出手救他,就是存心破壞比武條規。某不得要請在場的諸位英雄,群毆你一人了。”

嶽不群眼見巴布亦越神氣越是蠻橫,心中亦生怒意,當下問道:“請問巴布亦兄,不剛才這比武條規之中,是否言明落敗之人一定不得生還。就談你這什麼勞子哈斯義從軍,選撥是選撥了,但在場的綠林群雄們,似乎大都還未應你之請叛國賣祖吧?”

巴布亦方才所言,本都是強詞奪理之言,經嶽不群一再反問,再看四周的綠林群豪一臉玩味的意味,不由得僵怔在當場,答不出話來。

嶽不群道:“我輩習武之人,本為逍遙自在,傲視諸侯,不受他人管束而學。綠林好漢若恨我名門正派的聯合打擊,他們大可也同樣創建一個綠林同盟相抗,何必要硬入你的那個什麼哈斯義從軍?此叛國賣祖之行,雖江湖無行浪子,也不願輕易為之,更何況是諸位綠林豪雄呢?”

“要入了哈斯義從軍,從此便是官身。笑話,下人有誰不知你蒙古國物資匱乏,雖我大明的江南富紳,那日子也比你蒙古的大汗過得更為瀟灑。投靠蒙古人?難道大明的官身他不比蒙古的官身更香麼?大夥想做官的,又何必舍近求遠呢。隻要幫助大明的軍隊擊敗了蒙古軍,官身那還不唾手可得?”

嶽不群的數句言語,居然得巴布亦無言以對。此時的蒙古可不是兩百多年前的蒙古,自大元退出漢地北返之後,內亂頻生。大汗權力失位,權臣橫校直到數年之前,蒙古才由黃金家族出身的延達汗暫時一統。

延達汗雖然暫時一統,但依然有不少的蒙古部族不服管束,每每與大汗明爭暗鬥。延達汗雖貴為大汗,但物資匱乏,根本無法以厚祿招攬漢地的高手以為已用。自已以高官相攬,但蒙古的官位含金量,又如何可比大明的官位。在場的都是一些自私自利的綠林強盜,居然也不能痛痛快快的被拉攏過來,著實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