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盡在掌握(1 / 3)

吃過晚飯後,各人分別睡臥。那雨一陣大,一陣小,始終不止。嶽不群知道夜間必有大量能滅原著華山派的來敵,可是今生的自己要該怎麼麵對才行?

殺光他們,梁發或者可以保命,但是之後呢?梁發會不會又在何時意外的喪生?

直到深夜突然從東南方傳來一片馬蹄聲,約有十餘騎,沿著大道馳來。

這時,嶽不群終於作好決定,江湖事,唯有以殺止殺,隻有殺光所有對華山有敵意之人,方可保證門下弟子們的安全。

自已大可學學封神演義中的原始天尊,為了門下的弟子,縱是勾結外人,滅了師弟通天教主的截教萬仙,那也是在所不惜。

見華山派諸人已全部醒轉,嶽不群大聲喝道:“來者必是為咱們而來,準備應戰。日後我華山派再增兩條規矩,其一,華山弟子不許‘私下主動’挑釁他人,違者重罰,後果嚴重者驅逐師門。其二,但凡‘無故’膽敢向咱們華山挑釁亮劍之人,不論正邪,殺無赦。”

眾弟子聞聲一凜,各人手按劍柄防敵。令狐衝更是心懷淒淒,師父這是專為自己與陸師弟一事而設立的門規啊。看來陸師弟之死,師父對自已不滿的很呐!

過不多時,那十餘騎在廟外奔了過去。漸漸遠去,各人鬆了口氣,正欲重新臥倒。

卻聽嶽不群又道:“鬆懈什麼?敵人沒能迎頭截住咱們,豈有不回頭的道理。”

眾弟子精神一震,立即再度警惕起來,果然不久,馬蹄聲又兜轉回來。十餘騎馬來到廟外,一齊停住。看來師父果有先見之明。

隻聽得一個清亮的聲音叫道:“華山派嶽先生在廟裏麼?咱們有一事請教。”

令狐衝一心求死,而且從前一向由他出麵應付外人,當即走到門邊,開門見客,說道:“深夜之際,是哪一路朋友過訪?”望眼過去,但見廟外一字排開十五騎人馬,有六七人手中提著孔明燈,齊往令狐衝臉上照來,敵意分明。

隻聽左首一人說道:“請嶽不群嶽先生出見。”

令狐衝道:“閣下何人?請示知尊姓大名,以便向敝派師長稟報。”

那人道:“我們是何人,你也不必多問。你去跟你師父說,聽說華山派得到了福威鏢局林家的《辟邪劍譜》,要想借來一觀。”

令狐衝氣得往上直衝,說道:“華山派自有本門武功,要別人的《辟邪劍譜》何用?別說我們沒有得到,就算得到了,閣下如此無理強索,還將華山派放在眼裏麼?”

那人哈哈大笑,其餘十四人也都跟著大笑,笑聲從曠野中遠遠傳了開去,聲音洪亮,顯然每一個人都是內功不弱。

眾人大笑聲中,一人朗聲說道:“聽說福威鏢局林鎮南夫婦被江南天下會的人給害了,而姓林的那小子,卻投入了華山派門下。素仰華山派君子劍嶽先生劍術神通,獨步武林,對那《辟邪劍譜》自是不值一顧。我們是江湖上無名小卒,鬥膽請嶽先生賜借一觀。”

那十四人的笑聲嗬嗬不絕,但這一人的說話仍然清晰洪亮,未被四周嘈雜之聲所掩,足見此人內功比之餘人又勝了一籌。

令狐衝道:“閣下到底是誰?你……”

這幾個字卻連自己也無法聽見,心中一驚,隨即住口,暗思:“難道我十多年來所練內功,居然一點也沒剩下?”

自被不戒和尚救好之後,令狐衝曾數度按照本門心法修習內功,但稍加運氣,體內便雜息奔騰,無法調禦。越想控製,越是氣悶難當,若不立停內息,登時便會暈了過去。

練了數次,均是如此,當下便向師父請教,但嶽不群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靜心。”

令狐衝當時即想:“靜心?靜心便能控製雜息麼?又不是從前培養氣感之時。師父定是惱恨我害了陸師弟,不樂再教我武功,隻是隨意打發罷了。反正我已命不久長,又去練功作甚?”

此後便不再練了,不料此刻提氣說話,竟被對方的笑聲壓住了,一點聲音也傳不出去。

卻聽得嶽不群清亮的聲音從廟中傳了出來:“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地自謙是無名小卒?那辟邪劍譜乃是我徒林鎮南的家傳之物,鎮南欲要給誰,那是他的自由。各位欲想學得辟邪劍法,卻也不難,我可代鎮南收下你們為林氏劣徒,再由林家公子代父傳授你們辟邪劍法。平之,你可出來見見你的諸位師弟們,日後你家的鏢局生意,還需他們多多關照呢。”

聲音夾雜在廟外十餘人的大笑聲中,廟裏廟外,仍然無人不聽得清清楚楚,嶽不群說得輕描淡寫,和平時談話殊無分別,可見內功之深,遠勝廟外諸人。

林平之立即應聲,來到令狐衝身旁,拱手笑道:“諸位師弟,愚兄林平之有禮了。諸位若對辟邪劍法有意,不妨過來拜師吧。”

隻聽得為首的蒙麵老者說道:“林公子,我們跟你死了的爹爹有交情,嶽不群命天下會的人害死你爹爹,吞沒了你家傳的《辟邪劍譜》,我們今天是打抱不平來啦。嶽不群徒有君子之名,卻無君子之實。不如你改投在我門下,包你學成一身縱橫江湖的好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