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林平之道:“《辟邪劍法》是有的,我早練給你瞧過了幾次,劍譜……卻真的沒有。”
嶽羽裳道:“那為什麼你外公和兩個舅舅,總是疑心我令狐師哥偷學了你家的劍譜?需知他從來沒有與你爹媽接觸過?辟邪劍譜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身上?”
嶽不群一驚,是啊,今生的事早已改變了許多,木高峰早就屍骨無存,林鎮南夫婦也早早被自已救了,令狐衝根本就沒有接觸過他們,林平之又為何會懷疑到他?
而且這“笑傲江湖之曲事件”本就不該有,為何卻又仍然發生了?古怪,古怪!
林平之道:“我曾與外公跟兩個舅舅說起過令狐師叔的劍法極高,決非外表那麼落魄無用,想來他們隻是疑心近來所有武功莫名大進之人,我可沒有疑心。”
嶽羽裳嗤笑道:“天下間的神功秘籍多了去,難道突然武功大進的,都是學了你家的辟邪劍法不成?”
“嶽師姑教訓的是,倘若我家真有什麼神妙劍譜,我福威鏢局也不致給青城派如此欺侮,差點鬧得家破人亡了。”
嶽羽裳道:“這話在理。那麼你外公、舅舅對大師哥起疑,你怎麼又不替他分辯?”
林平之道:“令狐師叔近來劍法大進,就連見識廣博如師祖也絲毫不知,弟子就是想為令狐師叔分辨一二,卻也無從說起。”
嶽羽裳笑道:“你怎知我爹爹不知?他隻是沒說罷了。爹爹隻是看中那劍法能夠速成之效,這才有心讓令狐師哥教教大夥,他可不希罕。但令狐師哥卻拿著一套破爛劍法當寶,哼……這麼多年來,爹爹倒是深知他,而他卻一點也不了解爹爹。”
林平之問道:“師祖他不希罕?”
嶽羽裳點點頭道:“我都一點不希罕,我爹爹能會希罕?罷了,不去說他。去年我教你劍法之事,你罰也罰了,近來我在爹爹麵前多多為你討饒,爹爹已經原諒了你。也答應會親自教你劍法武功,你需好好的練,莫要胡想。將來必不會遜色令狐師哥與餘滄海就是,你可不要浪費了我的一番苦心。”
“是,多謝師姑!”黑暗中,林平之的眼中散發出灼灼神彩,連連拱手拜道。不枉自已近來的多番討好,總算見著成效了。
“夜深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嶽羽裳轉身上船。
“是,師姑。”
嶽不群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兩人沒有什麼私情,不然自已可為難死。
再回思原著中林平之的行徑,雖然恩將仇報,但多是誤會所至。隻是他畢竟為了自已,害了那個女兒嶽靈珊。如果自已不是嶽不群還好,今生卻偏偏成了他,所以心中依舊有刺難消。
林平之既非親傳弟子,也就用不著苦心教導。既想圖快,那也行,幹脆教他旁門左道的內功心法。招式方麵,就教簡單實用且威力大的倭刀術吧。
目前倭國刀術中最好的是“一刀流”刀術,除了基本的刀法運用外,也就十招殺招。屬於因簡就簡的大成刀術,沒有辟邪劍法數千招那麼繁雜。隻要專精這十招,照樣可以橫行天下。
以他本身的武學素養,上手必快,最為適合他這種武學天份並不高,唯獨勤奮一項的人。加之林平之形貌俊美,或者可以培養出一個橘右京來。嗬嗬。
突然之間,華山派坐船旁的一艘船中傳出一個破鑼般的聲音喝道:“不要臉的狗男女!胡說八道。令狐衝是英雄好漢,要你們什麼狗屁劍譜?你們背後說他壞話,老子第一個容不得。”跟著那船中躍起一個巨大人影,疾向林平之和嶽羽裳處撲去。
二人上岸時並未帶劍,林平之忙展開拳腳架式,以備抵禦。嶽羽裳慌而不亂,一抖腰間的鳳頭銀鞭,徑朝那個人影抽去。那個人影被鞭了個正著,半個身子都是巨痛。
然而他悍勇無比,反頭抓住鞭尾,就要順鞭捉向嶽羽裳。嶽羽裳左手輕拋,一道烏影同時也順著長鞭遊蕩了過去,一口咬在那個人影的手上。
那個人影呼痛一聲,拋開鞭尾與烏光,轉身就逃。豈知才逃出不過數丈距離,就一頭栽倒在地,口吐白沫,眼見不活了。
林平之打了一個冷顫,兩腳不由自主的遠離了嶽羽裳三步,又摸了摸懷中的驅蛇珠,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嶽羽裳轉頭看向靜靜站在身後,突然拋下一具死屍的嶽不群,顯然這是那個人影的另一名同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低聲叫道:“爹爹,對不起,女兒驚擾到你了……”
嶽不群摸摸嶽羽裳的小腦袋,笑罵道:“你這小傻瓜,半夜三更,瓜田李下的,日後可不能這樣了。這對你的聲名不好。”
“是,爹爹,那我先回去了。”說著手一招,那道烏影再次歸來,沿著嶽羽裳的褲角攀上,隨後不知隱藏到哪裏去了。
嶽不群笑了笑,憑著女兒的武功劍術,蠱術與巨毒的護身寶蛇“烏蝰”,在江湖中已然擁有了一份不弱的自保之力,隻瞧凶名赫赫的漠北雙熊之一輕易的就死在其手,嶽不群便可安心她的安全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