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有一數十女尼進了廿八鋪,但咱們護送的兄弟沒有見著。”
“定是走差了,不過按腳程,也不會太慢。賊人們的行蹤呢?”
“他們正藏身小鎮之中。”
“他娘的,藏身小鎮中?民居不少,咱們可不好縱馬衝鋒驅趕啊!”
“要不……先等等?”
“如果聽到打鬥聲,再行支援吧,免得不小心死在這裏,成了孤魂野鬼。”
“大哥高見。”
深夜,埋伏在外的吳氏親騎忽見數十人肩扛數十女尼匆匆從鎮中掠出,左右各有打著火把的賊人引路。為首的親兵首領大喜,將手一招,紛紛上馬備戰,一道信炮炸響,四百鐵騎呼嘯著疾馳而出。
那數十賊人吃了一驚,望見打馬舉火衝出的明軍將士,未戰先怯,人人心道:“難道是廿八鋪的百姓告知了官府,官府中又是個好大喜功的家夥管事?這可不妙。”
賊人為首的咬咬牙道:“官兵膽小,殺上去,弄死幾人就好了。”
賊人們紛紛應喝,放下手中的女尼,各取兵器就朝一側的官兵鐵騎殺去。輕功急速,人影如幻。吳氏親兵首領喝道:“急射三輪阻敵,火器準備,三段擊。”
二百鐵騎張弓掐箭,朝著左翼的十數賊人就是一陣箭雨。那夥賊人大驚,紛紛舞刀揮劍撥打亂矢。但箭矢疾勁,總有武功高低之別,立即聽聞到數個慘叫聲,一聽就知是同伴中箭了。
“暗青子準備。”蒙麵賊人大怒,沉聲喝道。
眼見就到十餘步了,正要揮出毒菱飛鏢袖箭,突然眼前火光迸射,數十手銃雷鳴暴響,接著又是數十雷鳴,接著再是數十雷鳴。賊人們頓時被打蒙了,又有幾個躲閃不及的家夥喪了性命。
剩下的多是武功高強的賊人,雙手齊揚,數百暗器疾勁射出。吳氏親兵同時也把手中的飛斧飛刀飛挺拋出,接著把頭一低,那暗器射在鐵甲之上直如撓癢癢一般。隻是座下的馬中了暗器,卻亂蹦亂跳起來。頓時有數十明軍被座下戰馬亂蹦亂跳弄得無法應戰。
賊人大喜,正要掠上前去,斬殺幾個可惡的明軍,以消心中的鬱氣。然而後麵的明軍卻策馬衝來接應,揚手就是一道道白灰。賊人們迎麵撲中,大都眼睛被迷,痛呼叫道:“他娘的,這些狗官兵不講江湖規矩,竟用石灰。”
話音未落,又是一張張小型的漁網被撒開,將這些高來高去的瞎眼賊人又兜網住了好幾個。還沒正式開打呢,賊人們都快折損近半了。
那領頭的賊人悲呼道:“他娘的官兵,比魔崽子都陰,太不講規矩了,有種明刀明槍的跟咱們打上一場。老子一個能打你們十人,不,一百個。”
那吳氏親兵首領大笑道:“跟一群江湖上的臭毛賊講規矩,你當我傻嗎?左右準備合圍。亂刀斬殺。”
見到左右兩波官兵將將圍攏,賊人們總算是慌神了,立即大叫:“風緊,扯呼。”紛紛運使輕功,四散而逃。
吳氏親兵首領呸道:“他娘的,一群烏合之眾,簡直不堪一擊。跑得卻比兔子還快,騎馬都趕不上。”
吳氏親兵上前用鉤槍鉤住被網住的賊人,賊人們頓時痛罵起來,“他奶奶的,狗官兵,你們勝之不武,勝之不武。有種的就一刀殺了老子,看老子眨不眨一下眼睛。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刀光一閃,人頭滾落,血氣四濺,漫天腥氣,賊人們頓時傻眼了,戲文中可不是這般說的。
吳氏親兵呸的一聲罵道:“這麼下賤的要求,還以為老子不敢?把他們的舌頭割了,等軍主到後,再統一斬首。”
“饒命啊軍爺,軍爺饒命啊……”
吳氏親兵首領笑眯眯的上前弄醒一個小尼姑,笑道:“小師太,你們是恒山來的嗎?以後去福州的路,就由咱們兄弟護送了。”
那小尼姑一怔,立即大喜問道:“軍爺,你們是吳將軍的部下嗎?多謝你們救了我們,我們正是恒山派的女尼!”
“吳將軍,咦,難道軍主在鎮裏不成?來人,去鎮裏打探,軍主是否在內,小心點,恐賊人還有埋伏。”
一名老尼姑匆匆奔出鎮外,見到明軍救了人後,歡喜的上前拜謝。然而此時,一名探子飛馬奔出,大叫道:“大哥,不是軍主,但卻是軍主的披掛,恐怕軍主遭了那賊子的毒手。”
“什麼?來人,進鎮殺賊,為軍主報仇。”
吳氏親兵的首領厲聲叫道。軍主若是不幸死了,不管是按明軍律令,還是吳氏家法,這五百親兵隻怕大都人頭不保。唯有殺死那害了軍主的賊人,以減少些許的罪責。
恒山眾尼麵麵相覷,怎麼那吳將軍與這群官兵不是一夥?明明都是好人啊。恒山派三定之一的定靜有些不安,慌忙領人入鎮,準備勸解。
半響之後,一個人影狼狽的從鎮中逃出,其後更有數百騎兵棄而不舍的追殺。
……
“小林子,咱們來到福州都快小半年了,你天天練功,也不知曉做做地主之誼,帶咱們四處逛逛。虧得我天天在爹爹麵前與你說好話,讓他親自教你武功。”
“呃,師姑,將近臨冬,福州這附近也沒什麼好瞧的了。”
“那我不管,你陪我喝酒去好了,這些日子天天彈琴練武,悶也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