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群與令狐衝等來一路北上的華山弟子,再度返回華山時,將將到達年關。
女兒與梁發、施戴子、高根明都去了恒山幫老婆寧中則,令狐衝又自囚思過崖上,陶鈞被派去蒙古新月部,召回諸外門內門弟子,隻有英白羅、林平之等幾名年紀較小的弟子,整個新年都冷冷清清的。嶽不群自是去了長安,借口與燕心婷推敲新的琴功,實為享福溫柔鄉去了。
大年剛過,嶽不群傳令陝西各地,再收錄一批新的弟子。此時勞德諾匆匆趕回,拜道:“師父,弟子此後將不再是嵩山派的人了,這是左盟主跟師父交換的《寒冰真氣秘籍》,請師父你瞧瞧,其中可有什麼隱患缺失?”
嶽不群接過後看了看,左冷禪的武學心思倒也奇巧,將嵩陽心法轉陽化陰,有老陽生少陰之妙變。以自已如今的功力,轉化後隻怕拍人立成冰雕。
隻不過沒有必要,因為道家功法講究純陽之道。純陰為鬼,純陽為仙。以陽化陰,實入下乘境地。不過臨戰時,可以用紫霞神功臨時轉化應用,照樣就寒冰之效。
“看來左盟主也十分大度嘛,沒在這寒冰真氣秘籍中搞什麼玄虛。你此番為我交換武學也算有功,這有一顆可增長十年功力的良藥,名為腐骨蝕心丹,是為師新近所得奇藥煉製而成的,用以補足你昔年的耽擱。過後為師再教你幾套劍法,必不叫你遜色嵩山十三太保便是。”
“多謝師父,腐骨蝕心丹?”勞德諾吞了吞口水,這名字雖嚇人,隻怕與五毒教的那五寶花蜜酒一般,都是以毒物為補,頓時大喜過望,連連拜謝。
又一天,江南三友與丁堅、施令威也抬著黑白子到了,一見嶽不群就一臉慚愧的拜道:“嶽先生有意救我兄弟四人,而我兄弟卻當好心是驢肝肺,著實羞愧,無地自容啊。”
嶽不群恭迎四人入內,笑道:“四位賢兄又何需羞愧,不管換作任何一人,嶽某這不速之客上門言事,也需好生的思量一番。此是人之常情罷了。隻希望你們莫要怪嶽某的那逆徒令狐衝,膽大妄為,竟敢放出那魔頭任我行來。”
黃鍾公歎道:“想來令狐公子也是身懷重傷,四處慌急求醫,這才被那向問天所騙。向問天既知任我行的囚禁之地,沒有令狐公子,遲早也是會闖進門來的。不管如何,嶽先生之恩,我江南四友都沒齒難忘。”
嶽不群道:“如今任我行出世,你們的任務也算失敗。不知日後你們四位意欲何去何從。”
黃鍾公道:“再上黑木崖,隻恐會參入到日月教新舊兩派的又一輪搏殺之中,我四兄弟本就不願參與此類事物,又豈會再去黑木崖。況且我四人身中任我行的三屍腦神丹之毒,二弟黑白子又遭吸星大法所害,整個天下能助我幫我收留我等的,除嶽先生外決無他人。江南四友如今隻能托庇嶽先生了。”
嶽不群連連搖手道:“不能說托庇,嶽某早就心慕四位賢兄的高風亮潔,欲請四兄賢兄為華山派的客卿長老,代我教授門下弟子琴、棋、書、畫等雜學。這仰製毒丹與救治黑白子賢兄不過是理所當然之事罷了。四位賢兄莫要太過掛懷。”
江南四友歡喜的連連拱手拜道:“多謝嶽先生的收留之恩,我兄弟四人感激不盡。”
嶽不群又命勞德諾為江南四友尋地住下,又尋一處風景美好之地,準備建上幾座雅致的小院安置江南四友,算是給來投的高級技術人才的一些不一般的待遇吧。
一連數日,嶽不群都在安撫江南四友,並為黑白子診治。以靈藥為輔,溫養身體,傳他《上清胎息功》,令他起死回生。
憑嶽不群如今的醫術,倒也用不著再傳他混元神功。隻輔以腐骨蝕心丹,無需一年時間,就能重新練回自身最盛時的功力。江南四友自是感激不盡,徹底定下心來留在華山派門下,以華山派旁枝長老自居。
又過了幾天,嶽不群上得思過崖,此時的令狐衝一臉的平靜,仿佛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見嶽不群上崖之後,恭敬遞上兩策書道:“這是弟子所學的劍法與吸星大法秘籍,請師父收看。”
嶽不群翻看了一遍後,閉目不語。令狐衝忍不住的問道:“師父,去年年初之時,您對弟子所言的劍氣之論,弟子可記憶由心啊。怎得今日卻對弟子所學劍宗劍法與魔教魔功如此掛懷?”
嶽不群睜眼看了一下一臉嘲弄的令狐衝,淡淡的說道:“自已的武學理念,不可動搖,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觀看借鑒有何不可,又不一定要學。”
令狐衝一臉的玩味,隻是不信。嶽不群長吐口氣,看來令狐衝對自已的誤解依舊不消啊,於是說道:“你這劍法名獨孤九劍,是兩宋之交時的劍魔獨孤求敗所創。獨孤九劍是他年青時所用的劍法,然四十歲後,他早已棄之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