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問：“是你的朋友嗎？要不我和你媽媽先回去？”
“不用，爸爸，我和他們就說兩句話而已。”
寧萌站在原地等他們過來。
宋成旭和以往一樣，對她溫柔地笑，“寧萌，恭喜你。”
他說話的語氣也是極其誠懇的。
“恭喜你獲得特等獎，也恭喜你和顧少就要結婚了。”
寧萌說了聲“謝謝”，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想問一聲他還好嗎？又覺得不合適，索性就不問了。
陳嘉定和沈雲溪對她似乎沒什麼話要說，所以沒有開口。
寧萌的目光卻落在沈雲溪的臉上，道：“我身上穿的晚禮服，是你給的，對嗎？”
曾經她尊稱沈雲溪一聲“雲溪姐”，可後來沈雲溪真的害她不淺，即使她現在已經悔改，又和她有什麼關係？——你肯悔改，我卻未必一定要原諒你。
沈雲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不用掛在心上。”
“你怎麼知道我缺晚禮服？”
“我不知道你缺禮服，是我巧合遇到酒店經理，他說的，而我這裏正好有一件，覺得適合你，就給你拿來了。”
“這麼巧合？尺寸巧合、風格也巧合？”
雖然如果沒有這身晚禮服，她上台領獎的話會很遺憾。
但這身禮服來得太過巧合，如果沈雲溪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寧萌對她自然是感激不起來的。
她還是不太相信，一個壞事做盡的女人，為了綁住男人而尋死覓活的女人，在雙腿殘疾之後，會忽然善良起來。
盡管有這種可能性，但幾率應該不高。
“你在懷疑我？”沈雲溪的眸子灰暗起來，竟像是十分受傷的樣子。
須臾，她才緩緩開口：“你想知道，我可以給你一個人說。”
寧萌微微抿唇，上前一步，主動將她推到沒人的地方才停下來。
“你說吧。”
“這件禮服，的確是按照你的尺寸和風格來做的，你能被禦庭哥愛著，對我來說太過幸福了，寧萌你不會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成為你！”
寧萌頓時懂了，沈雲溪想要成為自己，才按照自己的尺寸和風格，定製了這件禮服。
“你不用覺得毛骨悚然，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已經不會想要成為你了，在禦庭哥的心目中，你是無可取代的，就算穿著和你同樣款式、尺寸的衣服，又有什麼用呢？”
“寧萌，我這一生，也就瘋狂地愛過禦庭哥一人，我從五歲開始就在他身邊和他一起長大，你不會知道我愛他有多深。”
“你想想看，如果讓你現在離開禦庭哥，你大概也會瘋一段時間吧？”
沈雲溪一口氣說了許多。
寧萌也在思考她話中的真實性。
是啊，以她現在對顧禦庭的深愛，讓她離開顧禦庭的話，她大概也會瘋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沈雲溪的所作所為，竟是也可以理解。
“禮服的事情隻是巧合，我和嘉定在這邊旅遊，比你先入住這家酒店，所以就恰好碰上了。”
“以前的事情我不奢求你原諒，我借禮服給你也隻是舉手之勞，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
“……沒有了，禮服多少錢，我支付給你。”
“這個倒是不用了，你要是不想留著，扔掉就好。”
沈雲溪語氣淡淡，那模樣分明就像是不再被紅塵世俗羈絆。
寧萌沒有說話，她雖然能理解沈雲溪購買吻合自己尺寸和風格的晚禮服，但是卻做不到原諒。
當初車禍時候的傷心，她還曆曆在目，而且沈雲溪給她下的避孕藥，若是她不早些發現，時間長了的話，恐怕她此生都沒法再懷孕了。
她將沈雲溪推回到陳嘉定身邊，沒有過多停留，轉身就走。
“寧萌？”沈雲溪再次叫住她。
“什麼？”
“恭喜你，躋身一線攝影師行列。”沈雲溪說：“禦庭哥的眼光很不錯，其實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已經是你的忠實粉絲了，我收藏了很多你的作品，你出版的圖集，我也有購買。”
沈雲溪說這些話時，滿臉的虔誠。
別人不知道的，看到她們這一幕，鐵定認為她們是很好的朋友。
但寧萌隻是微微頷首，“謝謝。”
寧萌將穆念兒和盛景送回酒店，又陪他們坐了一會兒。
盛景說：“你的朋友是不是在等你出去慶祝？”
穆念兒道：“他們等了你一天，讓你爸爸送你過去，但是要注意安全。”
年輕人，總有通宵達旦的時候，況且寧萌從小就這麼乖，偶爾這樣玩他們也能夠接受，再者說了，今天對她來說，的確是個特殊的日子。
朋友們想給她慶祝，沒道理他們做父母的，不答應她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