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法子?還是你早有準備?”
慕容佩玥最是了解自己的親弟弟,料定他若沒有十分把握一定不會說出那樣的話,氣悶了許久的心這一刻一下子像是讓人撥開了愁雲一樣,隻以期待的神色看著麵前的親弟弟,發問道。
“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拿附子毒不死的人,我便用旁的法子,毒不死她,卻可以讓她崩漏身亡,讓人瞧不出任何的症狀……”
因為先帝的原因,令蕭攝的手中掌握著大梁全部的兵權,連帶著朝中大半的老臣都會聽從於他的吩咐,想要動蕭攝需要花費十足的精力,現如今並不是時候。
可小小的一個蘇念念,想要殺她,那還不輕而易舉……
崩漏,指的是女子在葵水來時,大量出血,又或淋漓不絕,這樣的病女人一旦得上,看好了便罷,看不好……
“促狹的東西,這種東西你都能想的出來,真真能幹死你。”
慕容修之自懷中取了那麼一小包的藥遞到了慕容佩玥的麵前,慕容佩玥瞧著那藥,歡喜的眉眼俱笑,比起剛剛受的這一口窩囊氣,這會這藥,讓她那口氣得到了最大的舒展。
“我要是不促狹,你這會還在外頭打人罵狗呢!你想想你自己剛剛那樣子,哪裏還有點做皇太後的模樣,就讓人這麼一氣,你連陳意憐那種沒腦子的都罵,你該不該?”
瞧著慕容佩玥現下笑逐顏開的模樣,慕容修之忍不住的便與他說嘴了起來,姐弟二人之間互不相讓的鬥嘴模樣,就像是二人又回到了幼年時一樣。
“這藥你著蘇念念身邊人放進她日常洗漱所用的水中,她現如今有了防備,凡是入口的東西隻怕會一一驗毒,可這洗臉洗身子用的水,總不能一一驗過,這東西隻消幾天用那麼一下,她身上的葵水便會提早來至,而後便會行經不止,越是吃藥,送命隻會越早,隻要除了蘇念念一個,哪怕是這宮裏咱們的眼線都讓人換了,蕭攝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沒娘的東西,什麼依靠都沒了,隻要略施小計,慕容修之篤定自己能夠把小皇帝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上,將小皇帝吃的死死地。
“我曉得!”聽著慕容修之的吩咐,慕容佩玥纖長的之間摩挲在那一包一包的藥劑上時,眼前好像已經看到了蘇念念七絕生亡再無活路之時的那副景象……
彼時的壽康宮,得勝歸來的蘇念念坐在臨窗而設的長榻上,手稱著小幾懶洋洋的望著麵前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在長長的宣紙上寫下一長溜的人名,日中的暖陽透過著雕花窗欞折射著數道光線打在這兩個人身上,讓這兩個大男人小男人看起來格外和諧,也讓無所事事的蘇念念格外昏昏欲睡……
蘇念念隻知道當初的事件,推演著讓其早早發生,可那些慕容氏手中的眼線人馬她一概不知,蕭攝這兒寫的正起勁,打著瞌睡搖搖欲墜的蘇念念開始與周公赴會,前後搖晃的當下,忽然一個黑影就這麼撲騰到了蘇念念的麵前,嚎啕大哭的差點沒把蘇念念嚇得三魂七魄全部離體……
“蘇太後,奴婢自您進宮的那一日起便一直伺候著您至今,雖說是宮中的老人了,可奴婢從沒有任何的錯處,伺候您亦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這次皇上和攝政王放出歸家的名單裏添了奴婢,奴婢懇求您,不要讓皇上與攝政王把你奴婢趕出去,奴婢願意做牛做馬永遠伺候太後您,這輩子跟著您……”
緩過神來的蘇念念看清了跪在地上哭的昏天黑地的來人,正是原身身邊伺候了六年的掌事宮女秀月。
蘇念念略略回憶了書中的秀月的描寫以及原主記憶力對於秀月的過往,當初原主以庶女的身份進宮,因為家世低微,連個貼身的婢女都帶不起,這秀月是內務府分下的,最初侍奉原身的時候並不大恭敬,直至原身有了身孕,這才又一次的勤謹熱絡起來……
說她兢兢業業實在是牽強了,最多也就是個勢利小人,嘴皮子比手來的勤快,就她這樣的,在慕容佩玥那兒可沒少收了好處!
蕭攝與蕭然要將她趕走,也算是情理之中!
“做什麼,送你出宮贈你錢銀讓你去做好日子不必在為人奴役,是一等一的好事,你哭哭啼啼的,莫不是想去給先帝殉葬!”
在蘇念念沉浸在回憶裏,想著該給這姑娘怎麼樣一個發落的時候,倒是身旁的小皇帝蕭然率先開了口,這一聲怒吼,把那秀月嚇得渾身一哆嗦,隻用著求救的目光看著蘇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