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生薑紅糖水熬好了,奴婢在那裏頭多放了紅棗枸杞又加了些當歸,補血又補氣的。”
正說話時,熬好了紅糖水來的秀月站在殿外喚了一聲,特意加了那麼幾個藥材的她,是生怕蘇念念不知道她的意圖,一門心思的往死這個字的路上走……
“進來把東西放下,再去壽安宮回稟慕容太後一聲,告訴她我小日子來了,不便在先帝靈前在為先帝守靈,若她身子好些了,就來替一會。”
那碗紅糖水,蘇念念是不敢喝了,可這信兒,蘇念念還是要讓秀月去報一報,要不然怎麼能讓慕容氏高興,再讓她接下來有動作呢。
秀月應聲,放下了東西,歡快的離開,蕭然親自端了那東西進來往裏頭的恭桶內一倒,整個人臉色陰沉的厲害。
蘇念念身子不適離開了太和殿,這太和殿前主位蒲團上缺了的身影,讓在太和殿內伺候的梁慕靈覺得不對勁,又有些不安。
她在蘇念念那兒吃了虧,之後看蕭攝進了那偏殿許久之後都不曾出來,她怕自己在蕭攝麵前疏離的賢妻良母的形象會因為這一場懷疑而崩塌,這會無論做什麼都覺得不大自在。
“王爺,聖母皇太後是怎麼了?”在法師們準備誦讀佛經開始另一輪的大哭時,蕭攝帶著手底下的人又回到了太厚點,許是心中過於沒底,梁慕靈忙不迭的走上前,一臉關切的開口。
蕭攝這兒為著適才諸多的事情鬧心,當梁慕靈湊上前來時,不知怎地忽然覺得梁慕榮像是帶了麵具,第一次覺得這個相伴十二年的女人,很陌生。
見識了慕容氏的狠毒與蘇念念時時刻刻兩麵派的模樣,蕭攝這個一向不大關注女人心性的他打量了梁慕靈好久,在心中沉思著,這個相伴了十多年的結發妻,是不是也是時時刻刻的多麵多樣。
“蘇太後葵水突至腹痛不止,請了太醫來看,如今已經回去歇著了,你著人把府裏的寒霜與秋楓送進宮去照應太後兩日,現如今這宮裏人多是雜,她那兒該有人好生看護,免得在突遭不測,無論對誰,都不是個好事。”
在出神了些許後,蕭攝的麵上換上了從前的波瀾不驚,對梁慕靈適才去找蘇念念所試探的事情隻字不提,隻讓梁慕靈送兩個人去,撿著次要的說了兩句,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梁慕靈心虛,聽完蕭攝的話,想起自己是看到那邊是有太醫進出,這一下倒也沒多做懷疑,隻點了點頭,便按照蕭攝的囑咐下去奔忙。
蕭攝送去照顧蘇念念的寒霜與秋楓,梁慕靈不知道,隻當她們是王府裏普普通通的灑掃丫鬟,其實這兩個丫頭一個善武,一個善藥,是蕭攝早早就準備好的,原本是打算送進宮給先帝的,沒料到先帝爺忽然駕崩,倒是正好留給了蘇念念。
蘇念念那兒有了這兩個丫頭照顧,他也可以少操許多的心……
彼時,慵懶而靜謐的午後,壽安宮內中的內室佛堂裏,木魚空洞的聲音自裏間傳出,紫檀木所製的佛龕上慈眉善目的觀世音微閉著雙目,似在普渡眾生,聽著這念經人的心內祈禱,底下的蒲團上,雙手合十的慕容佩玥,嘴中不斷喃喃著那些早已經熟記於心的佛經。
濃鬱醒人的檀香之氣自裏而外的滲出,“叮”的那麼一聲脆耳聲響起,慕容佩玥放下了手中的佛珠,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