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禁軍齊齊出動,在場的內監宮女每一個都不曾放過,最終在隊伍的最尾端處,找到了適才侍香的那個宮女。
那宮女早已經變了神色,因為蘇念念與慕容佩玥在那一刻對峙著的模樣,宮女嚇得想逃,她知道蘇念念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可這裏裏外外全是禁軍,她沒法子,隻能讓自己躲在隊伍的最後麵,企圖逃過一劫……
蘇念念記得她,而禁軍則在她的手裏搜到了該有的東西,此時此刻,宮女瑟瑟發抖的蜷縮著身子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將頭埋到了最低!
“這麼好的東西,難為你搜羅了來對付哀家,你說說,你和哀家是有多大的仇,哀家從前得罪過你,還是與你有過恩怨?”
自那宮女的懷裏搜出了兩支殘香,太醫在查驗過之後,斷定蘇念念與小皇帝所種之藥便是這東西,這宮女今兒個是難逃處置了,可這宮女找到了還不算,蘇念念要找的是這幕後指使……
“陷害當今皇上與太後,害的皇上龍體有損,這樣的事情就是誅你九族也過猶不及,你若是還不張口,哀家就在這兒先拔光了你滿口的牙,在命人將你父母兄弟家中親屬全都抓了來,先帝新去,正缺人陪伴殉葬,你今兒個倒是開了個好頭,也是你家人有福!”
蘇念念看著那兩支殘香,氣不打一處來,隻將話兒往狠裏頭說,想著嚇一嚇那宮女,蕭然還在昏睡,他這會比不得蘇念念,到底隻是個六歲的孩子,真嚷著東西弄出個好歹要是傻了瘋了的,那可怎生是好。
那小宮女根本不禁嚇,一聽九族父母的這些話出來了,直接傻了眼,跪在那兒不住的擺手叫喚著“不不不,奴婢沒有的,奴婢沒有想著害皇上,皇上這事情不是奴婢所為,是陳太妃將那香交給奴婢,讓奴婢給您和攝政王點上,奴婢不知怎麼的那香就去了皇上那裏……”
小宮女為求活命,把這所有的話脫口而出,這一說完,又是一片嘩然,這可比戲班子裏唱的戲還要厲害,眾人一副驚詫不已的模樣將目光打向了一旁從沒聲響過的蕭攝身上,蕭攝足足的歎了一口氣後自嘲道。
“設計本王和蘇太後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被捉奸在床,這是亂了倫常綱紀的大事,之後殺了太後的同時又殺了本王,一個攝政王,一個太後,陳太妃,好計劃!”蕭攝以冰冷的視線掃向那兒本事不關己的陳意憐,而後總結著這些人心中的最初的計劃。
這計劃出了偏差,可這始作俑者還在,說陳意憐是主謀,誰人能信,她一個太妃,說到底這將來就是個老寡婦,與蘇念念和蕭攝有什麼過不去,到底是個什麼,但凡懂這些個道理的,心裏跟明鏡似的,隻是可憐了這位陳太妃,最後成了出頭鳥,被好好的當槍使了一回。
“作死的丫頭,你會不會說話,這事情和本宮又有什麼關係,你自己做下的好事,沒得讓我來背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
陳意憐壓根兒就想過這火有朝一日會燒到她的身上,她一直認為她和慕容佩玥是一起的,她們都是主子,是盟友,卻不知,在慕容佩玥的眼裏,她就是個顆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根本不值一提。
早在最初,慕容佩玥就和那小宮女交代清楚了,一旦出事,隻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陳意憐的身上,她的家人就會得到應有的照顧。
“太妃您自己與奴婢說的,說看不慣蘇太後一朝得勢,瞧不起她不過是個庶女出身卻做了太後,想要與她些顏色瞧瞧,便給了奴婢一包金子說是隻要奴婢將這清香給了蘇太後之後的事情您就會自己解決,蘇太後,奴婢真的隻是貪了小利,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
小宮女急的眼淚掛在這眼眶中,一臉的無辜,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了陳意憐的頭上,陳意憐氣急敗壞的上手就想把這小娼婦的嘴給撕爛,她什麼時候囑咐的她的,她這簡直是汙蔑!
可憐陳意憐尚不及動手,這人就已經被禁衛給攔下,蘇念念隻道這位陳太妃的可憐,這人都被算計成什麼樣兒了,還沒醒悟過來。
眾人看著這一幕幕迂回曲折越發精彩的故事,隻覺得像是上了癮,這些人全都忘了他們來這兒原本是為大行皇帝送行的,而在場的所有大人也忘了這所謂的吉時不吉時,跟著大家夥一起瞧著這事態的發展……
“陳太妃,哀家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累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至我於死地,附子湯的事情,哀家已經不和你計較了,可你不知感恩,反倒變本加厲,你這到底是在替誰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