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定罪(1 / 2)

蘇念念叫人綁著走上紫宸殿的那一天,外頭的雨總算停下,天上難得的掛起一輪紅日,總算有了些雨過天晴的感覺,可那感覺,也隻是一時的。

天是放晴了,可人卻不是,關了整整十來日的蘇念念現如今這模樣無比狼狽,發絲淩亂打結衣衫滿是汙垢,這十來天她不曾洗過澡,臉就是隨便拿點池子裏的水就這麼掃掃,夜裏雨大殿內潮濕陰冷,她早就把永壽殿裏的能夠用來焚燒的東西全都燒了,但凡那殿外能吃的東西拿了來果腹,要是慕容佩玥再不把她從那活死人墓一樣的地方撈出來,她怕是也快彈盡糧絕了。

永壽殿上的蕭然的狀況也沒好到哪兒去,慕容佩玥命人強抓了他在其喉中灌入了失聲藥,令其不能說話,這會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弄。

“罔哀家一直以來照顧你,覺得你是個好的,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不知羞恥手段惡毒的娼婦,在宮中白日宣淫還不算數,竟然還慫恿著你的嫡母殺人,你簡直罪該萬死!”

撤掉的珠玉簾是現如今慕容佩玥準備著獨掌大權的一種明示,她已經不在需要那所謂的簾子,她要做簾子外的人,坐在那赤金寶座上的人拿著蘇念念做箋子,隻不過就是想把那些並不服她所沒用的那些人盡數的除去,省的將來礙眼費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犯上作亂存了心思想當女帝,把我們娘兒兩個作踐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你還來問我為什麼,做什麼,要死要活給個痛快話,那些個假惺惺裝腔作勢的懂事你還是少弄鬼了,糊的了別人糊不了我,我看著就惡心!”蘇念念看著現如今滿身貴氣的慕容佩玥端坐在蕭然的身邊,蕭然明顯給下了藥這會神誌恍惚整個人表情懨懨的不說,甚至還帶著一些癡呆。

果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蘇念念也懶得理會這慕容佩玥,幹脆的把話往敞亮了說,絲毫沒有一點點的畏懼,這模樣倒是叫準備了一大套說辭想聽聽蘇念念喊冤叫苦的慕容佩玥給愣住了神,一下子,藏了話說不出來,還真的是叫慕容佩玥覺得十分的氣人。

“哀家隻禁足了你一個,原是你自己行為放浪品行不端,與那犯上作亂又扯的上什麼關係,你不在的這些日子,這宮裏宮外哪裏亂了,又有誰犯上!”

“誰犯上誰心裏知道,少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如今滿堂的朝臣還有幾個不是你的心腹,不聽命於你的,你想叫我死那麼簡單,又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是自己尋不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皇帝最是能說話的,今兒個卻一聲不吭,慕容佩玥,你那藏在心底裏的那顆蠢蠢欲動想要做皇帝的心藏不住了吧,你給我下套,給皇帝喂啞藥,在過個十來日,皇帝就要暴病而終,而攝政王怕也是在救災的路上,或是遇到個什麼意外也回不來了,滿朝上下現如今你一人獨大,佩服……佩服……”

人都被逼到了這一步,都走到了這一個份上了,還有什麼不能說不能做的!

蕭然一定是被喂了藥,其實這在場的官員哪一個不是人精,哪一個又看不出來呢,說到底不過是不敢在這個時候隨意的站隊揭穿怕惹了不該惹下的麻煩罷了。

這都是聰明人,知道好賴,怕真有個什麼的時候,合家老小不保,這會都隻管閉緊了嘴,看這所謂的兩虎相爭罷了。

慕容佩玥這會很是淡定從容的看著蘇念念饒舌,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她有著十分的從容,她不著急,都是要死的,她今兒個便操著那麼一回生殺大權掌控那麼一回生死,叫蘇念念死的慢一點。

“在怎麼樣也沒有蘇太後你在後宮裏與男人廝混叫人來的佩服,你也別說哀家沒給你機會,且把人帶上來,與你好好的對峙了,這樣你菜死的甘願死的其所!”

慕容佩玥接過了雪竹遞上的一盞清茶,潤了潤喉,目光掃過底下大小官員,看著這底下的每一個官員都負手而立沒有一個人敢幫著蘇念念出頭,嘴角不經意的上揚,隻覺得心情大好,十分不錯。

審時度勢也是為官之道的一種,蘇念念說的沒錯,這前朝後宮早已經在她的掌控之中,還有什麼呢,唯獨還有這麼一個不曾“暴斃”的小皇帝,還有這麼一位尚且活在這世上的太後吧。

孟氏與孟輕鴻叫人請上來的時候,兩個人可以說早被換上了幹淨整潔的衣衫,衣衫遮蓋了所有能夠蓋住的地方,孟氏是連手都被縮進了衣袖之中,兩個人都是一副戰戰兢兢滿臉驚恐的模樣,就好像是這屋裏存了老虎,感覺著要吃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