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油鹽不進啊。”
李塵一聽就明白,這人是個老油子,可沒有嚴襄等人學生心性那麼好相處。
他隻得笑笑道:“就算如此,道友你也是前輩,到時候若有機會,還望不吝引薦啊。”
何髯道:“唔,好說。”
說話間,嚴襄幾個人走了進來,頓時又是一陣招呼,這時候,眾人也終於見到了嚴襄他們對待李塵格外不同的熱情,不免感覺有些驚詫。
趙師匠稍後來到,他對一幫外人的出現並無意外,顯然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坐在上麵,就講了起來。
“今日我們講元氣化生之法。”
“第三課,第五小節,聚靈塑形之變化……”
他所講的,正是當日牽絲連線之後,氣脈充盈於木偶之身,形成包裹木架的靈體的法門。
這是抽絲駁經衍生出來的運用法門,後為線吊戲所吸納,取其精華,發揚光大,也就成為了必修課程之一。
李塵根本跟不上進度,隻能強行記下趙師匠所講,以圖今後尋機消化。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趙師匠起身道:“今天就先講到這裏吧,下午實操,你們幾個自行練習。”
這是對嚴襄五人說的,至於其他人,趙師匠從始至終就當做沒有看見,畢竟他們原本就不是他帶的弟子,也沒有義務多加照顧。
但末了,他卻又額外道:“何髯,李塵,你們來一下。”
在眾人意外和羨慕的目光中,何髯和李塵起身,跟著趙師匠走了出去。
趙師匠離開課室之後,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兩人穿過走廊,往另外一邊的居住區走去。
李塵心中帶著疑惑跟隨其後,卻見趙師匠進了一間看起來像是私人書房的小屋,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指著桌子對麵的長椅道:“坐。”
兩人依言坐下,趙師匠這才緩緩開口道:“一個一個來吧,何髯,你先說說,錢會首那邊怎麼回事?”
何髯道:“東翁,錢會首表示已經領會了你的意思,但下麵人見著位置空缺,難免多想,而且地煞門之事,向來都是草莽江湖自行解決,他一時之間也難尋機會插手。”
趙師匠哼了一聲,道:“什麼草莽江湖,世家豪強的,在本宗麵前有何區別?而且我懶得理會他們那些破事,但有一點,局勢要盡快安定下來,各路人等,恢複原狀。”
何髯道:“我會再催催他們,既然東翁並不關心由誰上位,想必能夠很快穩住此間局勢,不過錢會首也提到,地煞門似乎有意借此機會收服此間分舵,重新把它歸於自己掌控,倘若執意要從他們那裏調任過來,隻怕會再橫生枝節。”
趙師匠眉頭微皺:“他們真要那麼做?”
何髯道:“看錢會首的樣子,似乎並非危言聳聽,而是已經收到了風聲。”
李塵聞言微訝,沒有想到,他們此刻所談的,竟然是自己幹掉楊好義之後的後續。
聽他們意思,似乎楊好義之死引起了本土勢力和地煞門高層的爭鋒,站在錢會首和趙師匠等人的立場,無疑是希望整個凜風穀戰場上下人等都與他們一個鼻孔出氣,不要再有其他勢力製衡,或者有強力人物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