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李塵再度趕往允山穀,參加羅長山的出殯之禮,才聽說了這件事情。
他還沒有說什麼,隨行的烏丁卻拍手稱快起來。
“好,死得好!”
“這些允山門人,靠山在時,不見他們主動拋棄優渥生活,如今靠山不在了,卻又可憐兮兮充當孤兒寡母,真當天理昭昭,因果循環是假的麼?”
“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如果沒有發生這檔子事,還不是照樣躲在羽翼之下安然成長,這就是那汙泥池裏的白蓮花,長勢越好,說明從汙泥裏麵吸取的營養越多。”
何髯笑罵道:“老烏你這人也真是,都已經這樣了,就積點口德吧。”
烏丁道:“我還用得著積什麼口德,要不是李老弟救了我,怕是也得被泡在罐子裏麵,等著人過去瓜分呢。”
“所以我說,那一脈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無辜之輩,即便是黃口小兒,還來不及做什麼惡事,也照樣享受了食祿,承著罪孽之因,反倒去往那邊,結果遇襲的商旅和路人,才真正無辜。”
李塵道:“就算如此,如今允山穀上下為了防備車榮襲擊,到處都是守衛,小心隔牆有耳,被別人聽了去,又要惹出什麼風波來。”
烏丁擺了擺手道:“好了,我知道了,老烏我闖蕩江湖那麼多年也不是白過的,人前我會注意的。”
不久之後,烏丁與何髯跟著李塵出去,果真擺出一副肅穆沉靜的神色,但是內心裏,隻怕是已經樂開了花。
此時天剛蒙蒙亮,一大群人已經在山門前的空地上集合,綺山穀主齊悅天也來了。
這一次,她出人意料的以自己的本體展露在人前,一些認識她的修士驚疑不定的看了好久,終於才確認她身份,過來打起招呼。
“李道友,你來了。”齊悅天很快就注意到了李塵的出現,主動過來說道,“我聽說你向允山一脈要了臥虎丘,這下你也算是落戶宿陽,開辟野廬了嗎?”
“大概算是吧。”其實李塵心裏根本沒有打算留下來,他就算在此地駐足,時間也不會超過二十年。
李塵的計劃是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裏好生消化一番自己所得,並且切實再修秘法,增強實力。
另外一個目的,是靜靜等待鳳鳴竹老死,然後從其子孫後代手中得到自己所需陣道知識。
或許那時候,還有可能再撈一把,得到他手中掌握的神通機關器圖譜。
這一次的事件,已經讓他嚐到了涉足地區風波的甜頭,但他的內心始終都沒有被束縛住,也根本不會覺得,單憑這區區兩三個資源點,還有一個落腳之地,就能幫助自己成就大匠。
淺水裏養不了真龍,這一帶根本沒有偃者大匠,也正說明,它確實並無供養此等人物的土壤。
離開是必然之事,如今的停留,隻不過是大鵬展翅之前的蓄勢。
齊悅天聞言,卻顯得很是欣慰:“如此也好,你選的臥虎丘離我綺山穀隻有八百餘裏,到時候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記得跟我說一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