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足夠冷靜,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不淡定。
她已經開始在心裏盤算著,見到他之後,自己要說哪些話。要跟他承諾,以後自己要做到哪些事情。
僅僅隻是幻想而已,她就覺得一顆心要跳出來了。
她太激動了,唐沐歌自己也發現這一點,等會兒找到曲墨楓的時候,她會不會暈厥過去?
車子還在急速向前,他們本來就已經在城鎮道路上了,幾乎不要多少時間,就進入了鄉鎮道路。
……
然而,此時,剛剛唐沐歌他們吃早餐的城鎮,一間簡陋的民房內,身穿男子藍色休閑服的唐沐景,卻待在這裏。
她的頭發被她一剪子給剪短了,現在她做男孩子的裝扮,往臉上弄些土,再將頭發抓亂,基本就是生活中隨處可見不愛衛生的街頭小混混模樣。
房間裏,除了她之外,還有坐在地上的被綁住雙手、封住嘴巴的曲墨楓,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穿得極其普通。
而他的左腿,還在流著血。
這是前天晚上,唐沐景從樓頂衝下來之後,打開門直接朝他腿部蹦的一槍。
這轉變來得太突然,他毫無防備,直接單膝跪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唐沐景的槍就抵在了他的太陽穴處。
她說:“沐歌已經被人救走了,我要你做我的人質,你如果反抗,我就殺了你,你乖乖跟我走,以後還有活下來的希望,你知道的,從感情方麵出發,我不想殺你。”
她不想殺他,除了感情之外,她還不想觸到法律的底線,那樣的話,她會被全球通緝的。
而曲墨楓在聽到唐沐歌被救走之後,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想死了。
他的左腿雖然受了槍傷,但是子彈並沒有打進骨頭裏麵,唐沐景一手撈住他的胳膊,一手拿槍抵著他的腦袋,便帶著他從地道離開了。
整個過程中,他都被綁在座椅上,左腿一直在流血。
唐沐景帶著曲墨楓,的確沒有離開過陽城,可是誰也不會想到,她一直在和警察們兜圈子。
她先將警察人員引到一個地方,然後再繞回來,跟在警察人員屁股後麵走。
大家找人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路往前,很少會回頭看,唐沐景就是瞄準了他們搜尋的這一心理習慣,肆無忌憚地將他們耍得團團轉。
所謂大隱隱於市,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都知道她還沒離開陽城,卻不知道她在哪裏,這對唐沐景來說,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但她知道,這種遊戲,玩的時間不能過長,否則肯定會被發現的。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怕了,因為她要等的人,已經到了。
這個人便是剛才將唐沐歌他們引開的那個受傷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現在,他就在這個房間裏,他審視了坐在地上的曲墨楓好一陣子。
“他的傷口感染了,而且,感染的傷口,引發了他的高燒。”男子說道。
“是啊,我知道。”唐沐景一副漠不關心的口吻,說道:“可是這樣,不是更方便你做事嗎?”
這位男子是個催眠師,在接到唐沐景的電話之後,迅速從國外趕了過來,為的就是給曲墨楓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