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躍也曾了解過不少的罪犯,這些罪犯的意識裏,並不覺得他們犯罪有什麼錯,反而覺得他們殺人、或者放火,其實是為了世界更好地發展。
所以,許成躍對沐記晨的人性,是沒有任何信任可言的。
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冷漠狠毒,根本不可能認同道德、法律這一套。
可偏偏,她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兒,她隻有死,自己才能徹底安全。
至於她的“意外死亡”,他完全可以不對外宣布,這是許成躍不久前才想到的辦法,直接悄悄地將她拿去火化了,誰知道真實情況是怎樣的?
反正每天死亡的人那麼多,警察也不會一樁樁地去查,誰誰誰是死於非命!
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將思緒捋了一遍,許成躍的手握在了門把手上。
裏麵沒有一丁點聲音,她肯定是暈倒過去了。
許成躍輕輕將浴室的門推開。
浴室並不大,隻一眼就能徹底看清浴室情況。
但是……
他卻看不到沐記晨在裏邊,他抬眸看天花板,沒人。看浴缸裏,沒人。看地板上,更是沒人。
許成躍一下子著急了,大步走進浴室,門在他身後關上,他聽到聲響,想要回頭打開門,卻感覺到,有什麼銳利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他渾身一震,麵色雪白。
原來是沐記晨,躲在浴室門後,引他進來之後,便從他身後冒出來,用刮胡刀的細小刀片,抵在了許成躍的咽喉處。
是了,這裏是他們共有的浴室,自然有許成躍刮胡子的工具。
浴室裏的確沒有食物可供沐記晨食用,但是浴室裏有水,一個人有水喝、有空氣可呼吸,七天內是不會死亡的。
更何況,許成躍才關了她兩天,具體算來,應該是一天半,她還不至於暈倒在地上,等待許成躍拿著“屠刀”進來。
而這些,都是生活在浴室之外的許成躍,所沒有想到的。
直到這會兒,薄薄的刀片抵在他的咽喉處,帶來死亡的威脅氣息,他才知道,相對於沐記晨的蛇蠍心腸來說,自己還是太過優柔寡斷。
“許成躍,你以為小小的浴室,就能困住我了麼?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就該清楚,我曾經可是成功躲避過各種警察追捕的人!就連曲墨楓那樣的天之驕子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覺得你可以?”
沐記晨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卻帶著徹骨的寒意,許成躍絲毫不敢亂動,手裏的水果刀,此時充當的也隻是一種擺設。
“本來呢,你身為副市長,表麵上光鮮亮麗,可內裏卻早已腐爛。在床上我可以滿足你,在權力上,你可以給我絕對的便利,我們各取所需,這很好,但是你偏偏往死路上狂奔,那就怨不得我了。”
“唐沐景,你想做什麼?”聽她這麼說,許成躍心想,難道自己今天要死在她手裏不成?
“你以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又動了殺我的心思,我會對你怎樣?將手裏的刀扔了。”
幾乎在沐記晨——唐沐景話音落下的瞬間,許成躍手裏的水果刀,就掉到了地上,發出“哐啷”一聲清響。
他多麼希望保姆陳姨能夠聽到動靜,跑過來查看情況,可是他之前已經反複交代過陳姨,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靠近他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