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奕騁雖然不是舌燦蓮花的人,但嘴巴也絕對說不上笨。論起思辨能力,能贏得過他的人並不多。
然而麵對懷中人的這個問題,他竟然啞口無言。
他也知道,她心裏是有答案的。她隻是需要傾訴一下,因為她真的壓抑了太久了。在他還沒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默默地扛了很久。
這也是他33年來始終單身的原因。像這樣連累一個女孩子頂著已婚婦女的身份卻隻能自己守著空蕩蕩的一個家,受了多少的委屈都隻能自己擔著,確實太殘忍了。
女兒如花,本來就是要嬌養的。可作為軍嫂的女人,卻必須比漢子還要漢子。
夏奕騁用力地閉上眼睛,一口一口地親吻她的發。
對不起。
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趙嘉悅慢慢地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於是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對著他淺淺地笑。
“我就是有點難受,真的隻有一點點。發發牢騷,一會兒就好了,你別多想。”
說著又摸了摸肚子。
“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我還想吃中午那家海鮮餐廳,真的超好吃!”
她努力裝作很堅強,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眸出賣了她。
夏奕騁捧起她的臉,在她嘴唇上狠狠地親了兩口,然後額頭抵著額頭。
這一刻,他真想把她揉到身體裏,去哪裏都帶著她,再也不讓她受一點兒的委屈。
“我真的沒事兒。走吧,我們去吃海鮮吧。”
趙嘉悅拉住他的手指,討好地晃了晃。
“走吧,我真的餓了。再不吃飯,一會兒該餓得胃疼了。快走快走!”
夏奕騁在她眉心親了一口,然後抓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裏。
“走吧,小吃貨。”
“民以食為天嘛。一會兒我們吃什麼?還點跟中午一樣的菜嗎?我們可以換一種魚,換一種螺,蝦也可以換一種做法……”
趙嘉悅不停地說話,以證明自己已經沒事兒了。可她不知道,這真的就成了欲蓋彌彰。
夏奕騁靜靜地聽著,越聽越心疼。這個傻丫頭之所以出現在他生命裏,就是為了讓他心疼死!
“你看,那邊有人搭帳篷呢。好像很好玩的樣子!我們也買一個帳篷,晚上在海邊過夜吧?”
“想想就好,絕對沒有你以為的那麼美好。你不睡覺的時候,覺得海浪的聲音跟音樂似的好聽。等你要睡的時候,它就是你想要消滅的噪音,估計你得失眠。”
“說的也是。晚上睡不好,明天就沒法玩兒了。”
“……”
在趙嘉悅的刻意多話下,剛才的事情似乎在遠去。
那家海鮮餐廳依舊座無虛席,門外還有人在那等著。
“要不要換一家餐廳?”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他們。畢竟人家是邊吃邊聊,吃完了沒準還要喝一會兒茶。
“可是這家店好吃呀。換了別的地方,萬一做得很難吃,怎麼辦?”
“果然是饞貓。”
趙嘉悅嗬嗬傻笑,隻是笑未到眼底。
“那就等吧。”
誰知道老板卻突然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他們麵前。
“兩位,大海特別交代了,說你們晚上應該還會來。跟我到樓上,在我們家裏吃,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