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仙風道骨的修士此時毫無風度的對打,爭奪著一顆渾圓的黑色珠子。
混亂之中,珠子被高高拋起。一個青衫修士眼見這珠子朝他砸來,臉上喜色難掩。他伸長了手,要將這個珠子收入囊中。
就在這時,一襲紅色驟然出現在那青衣修士的頭頂。來人伸出修長的白玉手腕,珠子落在她手裏滴溜溜轉了幾圈。
“這‘諸天珠’,本座便收下了。”女子嬌笑一聲,隨手把這珠子往衣領裏一扔。
底下的修士混戰漸止,青衣修士認出了這人是誰,他漲紅了臉,一副想搶又不敢真上來搶的神情:“段仙主!您堂堂仙主,何必跟我等搶呢?這不過一枚小小珠子,誰知道它是否真像傳聞中那樣神奇?”
女子嗬了一聲,“本座隻是隨手接住了它。別廢話那麼多,珠子本座拿走了,誰有意見,直接跟本座提!”
眾修士麵露羞辱之色,卻無一人敢站出來跟她爭辯。
女子等了半刻鍾,見無人出列,大笑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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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了這整個修真界,此處又沒有飛升的先例,段嘉紅覺得她可以醒來了。段嘉紅從夢中醒來,臉上還帶著暢快的笑。
她曾以為自己是穿越了,直到她師傅說出那樣一番話——
“我滄瀾仙門掌門之位,向來傳男不傳女。徒兒,若為師把這掌門之位傳給了你,那日後我滄瀾弟子如何在其他門派麵前抬得起頭來。”
她師傅是滄瀾仙門掌門,她當了他十五年的關門弟子,某一天他忽然帶回來一個少年,說出上麵那一番話,並且宣布收那少年為關門弟子,並將授予衣缽。
段嘉紅一聽到這番話,立刻知道她在做夢。
因為她剛剛從她老爸嘴裏聽過類似的話。
她爸媽結婚多年隻得了她一個孩子,沒想到卻在她讀高三時生了個兒子。她爸算是有能耐還上進,自己動手開了家早餐店,在兒子出生後的當天,她爸當著她和她媽的麵宣布——
“我老段辛苦半輩子創下的產業,將來能繼承的人隻有你弟弟。嘉紅,你以後可以不用到店裏幫忙了,免得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父親的決絕,母親的沉默。這一切都讓段嘉紅很難過。她是想過繼承家業,但那是在家裏隻有她一個孩子的前提下。
老實說,弟弟的出世也讓她安心,更多了點自己的小心思。她打算大學畢業後自己創業,日後還能幫襯著父母弟弟。
她沒想過弟弟的出世,會讓她麵臨家人這樣的冷酷對待。
早餐店的生意她沒有幫過忙?媽媽懷了二胎很辛苦,爸爸高興之下堅決讓媽媽休息,他一個人看顧店裏生意,難道在這段時間裏她的忙前忙後就都是假的?……
段嘉紅接受不了這殘酷的事實。所以在聽到師傅那一番話後,她立刻明白了她是在做夢。她將老爸套入師傅這個角色裏,將剛出世的弟弟套入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媽媽常年沉默,一貫隻支持老爸的主意,因此她下意識忽視了媽媽。
段嘉紅在夢裏也確實沒有繼承掌門之位,她努力修煉後收服所有正道修士,成為人人敬畏的仙主。後她又征服了魔道,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仙主,統轄正魔兩道,讓所有修行者在她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心情大好之後,段嘉紅覺得她也該醒過來了,這個夢太長,她都有點記不清父母的長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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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醒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滿是驚喜的說。
段嘉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睜開眼,好多液體從口鼻處灌進來,她被嗆得慌亂起身,嘴裏咳嗽不斷。
“快去叫文醫生過來!”
“聽說她醒了?”
在一陣人聲嘈雜的背景音中,段嘉紅也看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她正身處一個有點類似於棺材的玻璃長方體裏,赤、身、裸、體,浸泡著乳白色液體。
段嘉紅聽到一個和藹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抬頭看去,白發蒼蒼的老醫生彎著腰,神情認真的詢問她感覺怎麼樣了,有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