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照海知道,自己一直是一個小氣的男人。
從他16歲早戀到19年的初長成,他經曆很多很多的女人,蜻蜓點水式、情深意長式、甚至學著電影裏的鏡頭進行舌吻,和即將出國的女孩體會到生離死別的感覺……。
可這所有感覺加在一起,都不如他對騰傑的悸動和憐惜,騰傑是單純的,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姑娘,但她的身上,卻有一種極致的柔軟和甜蜜,這柔軟和甜蜜滲進他的心尖上,骨頭裏,血液裏,讓他的不堪的過往成了一種記憶,而此刻的生活,卻猶如萬朵花開般的純淨與自然。
從他答應做騰傑的男朋友那一刻起,他就萬分的確定,他的心裏,住進了一個人,一個善變、善妒、做事不計後果的女人。
但是一路走來,他享受騰傑的直率,也享受她的霸道、善妒,也一路守護她不受任何傷害,同樣的,自己對騰傑,也是可以萬般寵愛,但絕不允許她越看自己,多看別的男人一眼。更何況是眼前的油膩的妄圖明顯的老禿頭?
所以,當他透過甜品店碩大的落地窗,看見搖搖欲墜還被人吃著豆腐的騰傑,心底,便掠過一陣厚重的鈍痛:業務本來就難咆,每天返校的騰傑,都顯得疲憊不堪,他以為,隻是路上或和人交往上的累,卻不想,她還要應付這樣的難纏的人。
看得出來,騰傑看見他,也是如釋重負。
“海哥?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告訴你,在甜品店等我嗎?”騰傑見到張照海,也是一怔,總算可以輕鬆地吐出一口氣:這個惡心的老男人,還真是難纏,要是沒有這個意外,自己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掙脫他的魔掌,順利脫身?
騰傑如釋重負的後背,也有一些理虧的慌亂,也未來得及思考,質疑的話,就脫口而出。
“別怕。有我呢。”張照海沒有料到,這個禿頂的老男人,竟然這麼巧妙地避開了自己對騰傑的拉扯,便私下裏想著,騰傑肯定是恐懼又害怕,幸好,自己來的及時,不然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張照海一麵安撫騰傑,一麵再次使力,拖拽騰傑到自己的懷裏來。
“嘿,臭小子,你算哪根蔥,敢壞老子的好事?信不信,我打折你的腿,讓你後半生站都站不起來?”
騰傑一見張照海憤怒的、要冒出火的臉,就連眼睛裏,都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完全是一副心愛的東西被人欺負的霸道氣兒,一時間,竟無知無畏地就著張照海的力道,甩開了老男人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投奔到張照海的懷抱。
而禿頂男人,也因為醉了酒,有些智商不在線,沒有防備,更沒有及時出手,才讓張照海有機可乘,帶離了騰傑。
在他眼裏,這個小姑娘,能忽悠、能玩、最重要的是,還比較放的開,讓很久沒有聞到女人鄉的他,有了要女人衝動。
可現在,到手的肥肉,讓老鷹給刁走了,讓他萬分惱火,不拘小節的粗魯性格,也暴露無一,竟指著張照海連罵帶威脅,搞的好像社會大哥一個樣兒。
“對不起,孟哥,他還是個學生,歲數小,沒有社會經驗,愛衝動,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他計較,回頭我收拾他,一定幫你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