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病床上的蕭闕(1 / 1)

【永遠不要對你利用過的人動心——梁鬼。】

時至早上10:40,梁鬼收到短信說,拳擊比賽他派出的選手已經將最後一名挑戰者擊倒,勝利在即。正打算往現場趕去,到半路又收到了短信說,有人要帶昏迷中的蕭闕出院。一看到這個短信時,梁鬼一向穩操勝券的心像失準的天枰,重重的砸向蕭闕一邊。

梁鬼箭步如飛,向蕭闕所在的醫務室奔去。路上,梁鬼心裏想著:在F校除了李念外,還會有誰會想帶走蕭闕?

隨著距離醫務室越來越近,梁鬼開始不自覺的放慢步子,猶豫著是否該去見昏迷中的蕭闕。自從蕭闕受傷昏迷,梁鬼就一直沒有進病房看過她。不想見蕭闕,這個念頭在他思考為什麼不見之前,就已經清晰得出現在他腦海中。甚至梁鬼隱約感覺到他本能的拒絕思考為什麼。這不是梁鬼的風格,他自己也知道。

直到站在病房前,梁鬼才停止了所有激烈的心理活動。透過病房門的縫隙,窺見裏麵並沒有另外的人在。一陣疑慮和警惕劃過梁鬼的心頭,似乎有什麼不對,又似乎有什麼被他忽略了。

然而,當他的視線掠過蕭闕,又徑自落回到蕭闕掛滿傷痕的臉。那些在梁鬼心裏一直高速旋轉,緊密齧合的齒輪統統像被拔掉了電源,隻眨眼功夫就安靜下來。梁鬼想: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不該利用她?可她和他之間明明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可為什麼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他會後悔。後悔到——想要忘記將來——想要彌補過去。

梁鬼站在蕭闕的病房外,一站就站了一中午,直到他接到手下電話說——拳擊比賽輸了。

時鍾往前回撥,天外晨光才眯了一條縫兒,蕭鼎山就推開門,坐在昏迷的蕭闕身邊。習慣性的握上蕭闕插著點滴的手,另一隻手打著石膏卻還捏著M市的早報,蕭鼎山會撿一些他覺得蕭闕會感興趣的新聞念著。他的聲音很爽朗,有點如見晴空萬裏的那種高闊感。

此時,蕭鼎山的聲音裏比往日多了一分塵囂落定後的落寞和寧靜。

像是老朋友一樣,蕭鼎山也不看蕭闕的臉,就隻是自顧自的念著。屋外的晨光漸漸將夜色熏染上一層金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先穿過她再穿過他,將兩人連成一體。

蕭鼎山的聲音突然停住,因為他看到報紙上的照片:寧婉菲高高拋起指揮杖,沸騰的人群中立著一個連掌都不鼓的倪良也。這張照片在不認識倪良也和寧婉菲的人來看就隻能看到美麗的X校校花,但凡是認識這兩人的見了這張照片都能或多或少的品出其中的不同。

蕭鼎山不禁想起,自那天接到神秘人的通知後離開X校已經有近半個月。從慌不擇路地趕來,到被保安關進禁閉室,千方百計差點丟了性命才找到了出口,被那三人救出禁閉室後又住進了醫務室。幸虧周墩子三人真的很講道義,否則再晚將他送進醫院一陣,或許他就再也不用煩惱到底要不要娶蕭闕了。死是解決一切的終極方法,但那不是他要的。

幸好他得救了,當時急救情況險峻是因為排氣口變形,一角插進他的肺葉。直到病情穩定,他已經在醫務室過了三天,通過周墩子三人的安排和打點,蕭鼎山終於見到了就和他一牆之隔的蕭闕。

當時的感覺,蕭鼎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靜靜的躺在一片白色中,隻露出沒有綁繃帶的兩個眼睛。蕭鼎山以為他走錯了病房!她怎麼會變成他眼前的這幅鬼樣子!

蕭鼎山甚至不用回想都可以清晰的記起,蕭闕倔強又決絕的頂撞他的太奶奶和代表著家族的他父親。那時的她即使被恩情脅迫,被逼得走投無路也未曾顯得如同此刻一般,脆弱得像要融化,融化在她周身的白,永遠地不再醒來。

又可憐又可惡的蕭闕,讓蕭鼎山既不舍拋下,又不想再管她。

記得,那天蕭鼎山將蕭闕病房裏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一遍,“砰砰——”的巨響很快引來工作人員,但很快就被周墩子吩咐的人遣開。蕭鼎山得以繼續為所欲為,可當他將整個三層樓得醫務室所有人都折騰醒後,蕭闕依然靜靜的躺在那一片白裏。蕭鼎山菜悻悻地走過去,趴在蕭闕的床邊,捏住她插著點滴的手,感覺到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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