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陸時銘將自己關在病房開始,已經過了好多天了,出院以後,他也一個人待在臥室,這些天裏,他誰也不見,並且不允許任何人進來,陸夫人也不行。
就連家裏的傭人打擾房間,都不可以進他的臥室。
此時此刻,他正一個人渾渾噩噩的坐在臥室的地板上。
周圍是散落的空酒瓶,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重的酒味,有些刺鼻,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幾瓶了,滿地的空酒瓶,他這些天一直沒日沒夜的喝酒,仿佛把自己喝醉了就可以排解心中的痛苦。
樓下,門鈴響了,管家打開門,是沈沐雪,她來看他了,這些天他一直都沒有出現,手機一直關機,怎麼打都不接,她擔心他,所以來看看。
“時銘在家嗎?”沈沐雪問道。
管家見是她來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沈小姐,你來了,快去看看少爺吧,少爺在自己的房間裏,從他出院以來,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什麼人都不見,也不許任何人進去,飯也不吃,隻是一直在喝酒,已經很多天了。”
“怎麼會這樣?”沈沐雪擔憂的問道。
“沈小姐,你快去勸勸少爺吧,你再晚來一陣子,少爺可能都撐不住了。”管家心痛的說道。
沈沐雪走到二樓,陸時銘房間門口,側耳靠在門上,裏麵什麼動靜都沒有,她伸出手去開門,卻發現門已經上了鎖。
“時銘,我是沐雪,你開開門好不好,我很擔心你。”沈沐雪敲了敲門說道。
可是裏麵沒有任何聲音,陸時銘也不回答。
“時銘,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讓我進去好嗎?我真的很擔心你。”沈沐雪再次說道。
裏麵依舊沒有任何聲音,房間裏陸時銘那就在地上拿著一瓶酒,他抬起頭將瓶子裏剩下的酒仰頭灌下,熱辣的酒精劃過喉嚨,燒的他喉嚨一陣疼痛,可是酒精也沒能讓他的心情好受一點。
沈沐雪看向一旁的管家:“你有沒有,少爺房間的鑰匙?”
“我們這些傭人哪敢房間的鑰匙呢?不過你可以去少爺的書房看看,說不定少爺把鑰匙放在那兒了。”管家說道。
沈沐雪走進書房,書房的裝修非常有品味,沈沐雪也很少來他的書房,她四處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有鑰匙,她走到書房的桌子前,打開桌子上的抽屜。
第一格抽屜裏她看到了一串鑰匙,應該就在這裏了吧,她分不清到底哪一把才是,索性把一整串鑰匙都拿了出來。
這時抽屜裏的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輕輕拿起照片,眼神瞬間冰冷。
照片上,是葉安安的臉,她正衝著鏡頭,笑的燦爛如花。
心中瞬間湧出無限的憤怒,沈沐雪用力的握緊拳頭,在嫉妒的驅使下,她憤怒的把照片撕得粉碎,扔進書房的垃圾桶,然後拿著那串鑰匙轉身離開。
沈沐雪拿著鑰匙來到陸時銘房門前,一把一把的嚐試,終於,在無數次嚐試之後,臥室的門打開了。
沈沐雪驚喜的走了進去,她差點被滿屋子的酒氣熏得暈過去。
房間昏暗,所有窗戶的窗簾都被緊緊的拉上,外麵光線無法投進來,整個屋子黑漆漆一片。
沈沐雪打開燈,陸時銘正坐在地板上,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滿身的酒氣,頭發蓬亂,臉上已經長出一圈青色的胡渣,雙頰都瘦的塌陷下去,顴骨高高的凸起,眼睛下的黑眼圈很重,看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沈沐雪差點被這樣頹廢的陸時銘震驚,她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個樣子,看起來,他真的很痛苦。
她有些妒忌,難道那個女人死了他就這麼傷心嗎?那個葉安安在他心裏,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她忍住心中的憤怒,輕輕的走過去,蹲在地上:“時銘……時銘……”
陸時銘輕輕的睜開眼睛,在看到沈沐雪的那一刻,眼神冷了冷,依舊有些醉醺醺:“誰讓你進來的?”
“時銘,我很擔心你,所以才會來看你。”沈沐雪說道,“你不要再這樣自暴自棄了好嗎?她的死根本就不是你的錯。”
“我問誰讓你進來的?”陸時銘的表情有些可怕,沈沐雪害怕的抖了抖。
“時銘,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真的很擔心你,葉安安那個女人是自殺的,根本就不是你害死的,你為什麼要這麼痛苦。”沈沐雪不服氣,有什麼那個女人就可以這麼牽動他的心。
“安安就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自殺。”陸時銘痛苦極了,拿起身邊的酒瓶,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