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倪昊東和安落也半夜跑去了醫院,在醫院急救室外麵空曠的走廊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長椅上,雙肘拄在腿上,臉埋在雙手之間的周秘書。

本來就消瘦了許多的周秘書,此刻看起來更加的憔悴和虛弱。聽見有腳步聲靠近,他緩緩的抬起頭朝這邊看過來,看到是安落和倪昊東時,他的眸光劇烈的抖動一番,平日能言善辯的周秘書,此刻張開口卻許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安落眼圈通紅的站在周超群麵前哽咽問他,“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忽然間方姐就想不開要割腕?”

聽到“割腕”兩個字,周超群的雙眉忽的蹙的死緊,雙手也開始顫抖,過了會兒他才垂下頭聲音低沉的說,“我去我媽那裏吃晚飯,回來的時候發現門被撬了,屋內被翻了個底朝天,而且,這賊不但想偷財,還...”

周超群說不下去了,他的聲音一度停住,頭再次深深的埋進雙手之間。

話已至此,再笨的人也能想到後麵發生了什麼!安落頓時就雙眼一翻,雙腿發軟朝地麵滑去,倪昊東眼疾手快的摟住了她,拍著她的臉焦急的叫她,“落落醒醒!落落!”

安落迷糊間聽見倪昊東在叫她,隻是頭還暈乎乎的,眼皮發沉,眼睛睜不開。方姐的事情讓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生活的那麼精致的方姐,自然更加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倪昊東見安落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她的眉毛收緊,頭靠在他的肩頭晃動著喃喃的說,“怎麼會這樣...怎麼能這樣...”

說話間,還有兩行淚水從她的眼角溢出。倪昊東抬手將她臉上的淚痕拭去,扶她坐下讓她靠在長椅上休息,然後直起身子問周超群,“報警了?”

“嗯。”周超群抬頭瞄了一眼手術室緊閉的門才說,“報了,警察剛走。”

他的聲音很沉靜,沉靜到令人感到徹骨的冷意,倪昊東看到周秘書眼底深處的殺意時,他擰起眉沒說話,這事兒攤誰身上,誰都恨不得將那男人剁碎!

半小時後,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出現在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周超群就迎了過去站在醫生的麵前緊張的問,“我老婆怎麼樣了?”

這時候安落也蘇醒了過來,隻是雙腿還是酸軟的站不起來,倪昊東坐在她的旁邊摟著她,兩人的視線都隨著周秘書的問題緊張的看向那個剛才手術室出來的醫生。

醫生摘掉了一次性口罩勾在手指上,頓了下他歪著頭對周超群說,“手術挺成功的,病人的血壓也很正常,隻是按照常理來說,病人現在麻藥勁已經過了,應該能醒過來了,但我們在裏麵喊了她半天她也無動於衷。”

周超群的臉上立即出現了很緊張的神情,他抓著醫生的衣袖追問,“那、到底我老婆的情況怎樣?她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搖頭,“這個我也不能確定,等病人情況穩定下來之後,我們院方還會給她做更為細致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