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平王府的廳堂裏熱鬧非凡,父子倆的到來,讓平王府打破了平時食不言,寢不語的沉寂,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都在飯桌上對著父子倆盡情攀談。尤其是淩遠航這桌,由於兄妹剛見麵,這裏也並沒有男女分開,阿凝就挨在哥哥的旁邊坐著。這裏坐的都是表兄弟表姐妹,最小的表弟阿林今年九歲,最是淘氣搗蛋,這是二舅舅家的老三。他搶先坐在自己最崇拜的表哥旁邊,小嘴裏還叫著:“哥哥姐姐今天誰也別和我爭表哥,我就坐這。”
表哥表姐們都笑他,任他坐在淩遠航身邊。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談論的興致勃勃。阿林小嘴裏吃著,纏著表哥給他講打仗的故事。淩遠航就滿足他的要求,給他講了最後一次攻打高臼城的事情。阿林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眼裏全是興奮:“表哥,那赫裏骨這次被押到京城了嗎,那第一輛囚車裏就是他對吧?”
淩遠航點點他的小鼻子,故意瞪大眼睛逗他:“阿林,你能未卜先知啊。一下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在第一輛囚車內?”
阿林驕傲:“因為他是匈奴的王子嘛,肯定是在第一個啊。”
大家都笑起來。大舅舅家的大表哥趙吉文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現在是正五品的光祿寺左少卿,負責皇宮內院的禦膳,宴會,祭祀等等物品的采購,聽命於禮部。平王府是皇帝信任的人家,趙吉文是皇上的堂侄子,深得皇上的信任,要不一般人哪能得到一個關係到皇宮安全的職位。趙吉文端起酒杯欣慰地對表弟說:“遠航,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四品,表哥為你高興。來,我們兄弟倆喝一杯。
淩遠航趕緊站起來端起杯子:“謝謝表哥。”痛快地一飲而盡。
二舅舅家的二表哥是習武之人,現在宮中任七品侍衛,性格很豪爽,他也來敬灑:’遠航,哥哥佩服你,你比哥哥強,這是戰場上拚來的,好,好,表哥敬你。”
這就開了頭,表弟們也來敬酒,遠航在軍中已經練出了酒量,他是來者不拒,一共就兩個表哥,三個表弟,其中還有兩個表弟阿林和阿武太小,隻能是充數的。所以這點酒,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二舅舅家的三表弟剛成親不久,比淩遠航小一歲,還在國子臨讀書。他笑著說:“表哥,我跟你說,你和姑夫從長街上走過之後,你知道那些姑娘們扔的手帕都被人踩在腳下,隊伍過去後,地上好多,可惜了那些精致的手帕,有的還是熏了香的,那都是為你們爺倆拋的。
二表哥也說:“三弟說得對,聽說你已經定下人家了,你知道碎了多少姑娘的心啊。”他還搖搖頭,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裝模作樣地表示惋惜。
大家哄堂大笑,阿凝和表姐妹們插不上話,隻聽著他們調侃,這回幾個姑娘都笑的直不起腰來。
淩遠航也笑,他覺得這就是家的感覺,兄弟姐妹間自由,和諧,讓人心情愉悅。
大家笑了一陣,兄弟幾個分別去給長輩敬酒。
趙老王爺捋捋胡須,看著兒孫滿堂,嗬嗬直樂,心裏是異常的滿足。
淩家父子在王府吃完晚飯才回家。直接去給吳氏請安。淩郡王再一次把要娶繼室的事說了。
吳氏陰沉著臉說:“我不同意,娶這麼一個在邊關長大的野丫頭,身份太低 沒的把我們郡王府的臉麵都丟光了。”
郡王平靜地說:“琳琅並不是個粗野的女子,她很知禮,馬上她就是長興的義妹,嶽父嶽母要認她為義女。她的身份並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