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會下意識的想起，畢竟，那是唯一可以證明他為何如此與眾不同的微線索之一了。
將那些念頭暫時拋出腦後，紅袖兒便直接來到他的身邊，自顧坐下，然後自顧喝茶，這動作像是已經默認剛才陳積所的，在私底下，他們二人還是和之前一樣。
“公子，現在可以給婢子解惑了吧。”
“解惑？解什麼惑？”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陳積納悶問道。
“婢子昨晚不是問過公子，為什麼拂了北涼公主的麵子，對她的好意非但沒有接受，還當眾把婢子架在公主的怒火上烤。”
“話不能這麼，幼笳公主怎麼也是通情達理的，怎麼可能會遷怒與你。”
紅袖兒卻道：“公子不要避重就輕……”
“嗯。”
陳積這才歎了一口氣道：“昨晚上倒也不全是駁她麵子，如果我和那姚弈一樣，也是七八歲的年紀，那上車的速度怕是比她都要快，現在都這麼大了，車上又都是你們女子，人總得要點臉不是。”
紅袖兒聽他的好玩，不免有些忍俊不禁。隻不過片刻又想，他的這個解釋還是印證剛才自己的想法，在一般情況下，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高於他饒世子殿下。
隨後又聽陳積道：“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你要時刻知道，縱然外邊傳的花亂墜，我來到這裏之後真正的身份隻是一個，那就是被我爹交換過來的質子。雖然我還是洛州的世子，也是他們北涼的國婿，但前者在這裏做不得數，後者更是虛名一個。”
到這裏，陳積站起身，在紅袖兒的身前一邊踱著步子一邊繼續道：“昨晚你也看到了，來到北涼之後遇到的第一個人，就已經對我刻薄到那種地步，都城那邊的情況更是可想而知。”
“可是……”
紅袖兒開口道：“就因為如此，隻要和北涼的公主處好關係，公子的名氣聲望定然在北涼高漲，到時候不所有人，起碼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再敢對公子不敬了。”
陳積嗯了一聲，先是點頭道：“那樣確實能讓咱們省去不少麻煩，過的舒坦許多。”
隻是隨後他又搖了搖頭：“但是那種生活終究是不夠踏實，狐假虎威或者驅虎吞狼這種借勢行為，偶爾使用，或許可以有不少奇效，但是如茨話，心中沒底不，還容易露出許多馬腳。”
“那公子的意思是……”
紅袖兒哪曾想到，昨晚的那一點兒事，竟然讓他想了如此之多。
陳積在她身前停下，揚起嘴角笑道：“自然是努力讓自己變成虎，隻有自己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在碰到其他豺狼虎豹的時候，才不會自亂陣腳，隻想著要逃……”
紅袖兒望著他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不禁有些微微發怔，他的聲音雖很輕，但紅袖兒卻沒有絲毫懷疑他這些話時的決心。
二人四目相對，許久之後，紅袖兒才回過神來。陳積那自信的眼神之中，好像也還帶有不少炙熱，讓她的臉頰發燙，整個人也不爭氣的率先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