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的太監忙低頭笑道:“世子抬舉了,人就以跑腿做事的,哪但得起世子的大人二字。”
“誒……”
陳積擺手笑道:“大人何必客氣,在陛下身邊做事,自然算是內侍近臣。”
太監又謙讓一番這才開口道:“不瞞世子,那座宅子之前是一位禦史大饒府邸,就在城裏的琵琶街上。前段時間因為一件事情在朝中言語過激,得罪了陛下,後來在他被關於大牢的時候,又從他的家中搜出了什麼東西。之後陛下大怒,把他們全家流放了,隻剩下一個老仆人和一童子看門。”
到這裏,太監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又出聲補充道:“不過世子放心,裏麵早已經收拾幹淨,那地方麼……也還不,現在就差點兒會洗衣做飯,收拾打掃的下人了,哦……還有端茶倒水的丫鬟也得需要三五個。”
陳積一邊走著一邊微笑,心道剛才在宮裏的時候沒見他言語一句,沒想到這一出了宮門,他的嘴竟然這麼伶俐,看那樣子,隻要自己起個頭,他好像就能一下午一樣。
陳積先是帶著太監來到宮門外不遠處的一個酒鋪裏,在他進去之前,紅袖兒和衛行沈卿三人暫時在這裏歇息。
隻有其他探子,陳積已經讓他們分開,各自去城中分開待命,等到自己安頓好了之後,再安排他們在附近做事。
那鋪子很,裏麵酒的品質也差強人意,辛辣刺鼻。紅袖兒和沈卿二人隻聞那味道便沒了品嚐的興趣。
倒是衛行對此絲毫不在意,等陳積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微醺狀態,隻因知道有護衛職責,才沒有繼續再飲。
陳積讓紅袖兒上了馬車,然後牽著馬和太監一同向琵琶街走去。
作為北涼的都城,姑臧的規模十分龐大,好在琵琶街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不算太遠,算是在姑臧的中心地帶。
到霖方之後,太監率先去敲門,不一會兒後,大門那邊便傳出一聲蒼老的聲音:“家裏沒人,敲錯門啦。”
太監嘻嘻笑道:“這位老伯的眼睛難道可以穿牆?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敲錯了門。”
裏麵的聲音繼續響起:“孩子莫要和老頭子開玩笑,城裏是人都知道這戶已經絕了,就剩下兩個無親無故的看門人,這裏還能找到誰?孩子聽話,去別家淘氣去。”
太監笑容不變,繼續道:“老伯這話可就錯啦,之前的那戶是沒了,但是還有新戶搬進來啊。從洛州過來的世子殿下,也就是咱們北涼的駙馬到啦,老伯快點開門吧……”
隻是等他完之後,裏麵竟是沒了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太監再次拍門道:“老伯?聽到了沒有,這戶新來的主家到了,快快開門。”
“唉唉,好……好……”
裏麵的聲音好像這才反應過來,果然片刻之後,門閂嘎噠幾聲撤去,大門緩緩打開。
站在門裏開門的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身子看著還算硬朗,隻是氣色略差,眼圈發黑,像是好幾都沒睡好一般。
老者錯開身子,道了聲請進之後,便自顧走回了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