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和去年裏不一樣的是,這次的幼笳沒有絲毫的抱怨。
她知道,自己能夠淪落到這種田地,一切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
初到洛州的時候,是她先自視甚高,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是她先未免麻煩,想要先和他劃清界限的。而且在二人婚禮時,是她以陳積的尊嚴為賭注,將新娘換成侍女素素的。
與他相比,自己才是惡跡斑斑的那個,現在能有這“報應”,也算是老有眼,怨不得旁人。
所以,除了那次的“幫倒忙”之外,她再也沒有主動出去見過他一次,甚至連宮門,都沒有出去過一次。
親人們自然也是發現了她的異常,同樣的,幼笳的回應和去年也是完全的不同。
她沒有再關上房門誰也不見,反而和其他人笑如常,一切的表現都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就連對那兒時的玩伴施雁,她也是如此應對。
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回來涼國時的種種場景,甚至連她的夢境,也基本都是那時他們一起經曆過的。
有的時候,她也會去假想一下,陳積對於自己,是否真的隻有無視或者厭惡,有沒有可能會有一些好感,哪怕隻有一絲絲……
剛才在施雁提到洛州世子的時候,幼笳的思緒便脫離了她口中的故事,轉而飛到了陳積的身上。
在她的理解裏,陳積的回頭自然不可能是為了去非禮雁兒,雁兒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那麼他突然停下的原因是什麼呢?
幼笳的理智告訴她,陳積的舉動和自己應該沒有多少關係,但是她已經理智了許久許久,陳積的距離已經如此之近,她實在不想再理智下去了。
“退朝……”
就在此時,一聲高亢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幼笳知道,這是父皇和大臣們議事完畢,然後到了休朝的時間了。
此時此刻,作為公主的幼笳顯然不適合杵在這個他們都要經過的地方。
心境已經轉變聊幼笳幾個躍步便離開了那條大道,然後朝著自己的閣樓的方向快步走去。
然而皇宮前方的這片地方實在太大,還沒等身影消失,她的耳邊就傳來一聲高喊:“幼笳!哈哈!”
幼笳疑惑的轉過了頭,心道這人是誰,竟然在朝殿門前就大呼叫的,而且喊的還是自己的名字。
不一會兒,喊話的人便走出人群,朝著幼笳的方向走來。
而對麵的幼笳,也終於認出了來饒身份。
“關叔叔!”
幼笳也是叫了一聲,然後步來到那中年男子的身前道:“關叔叔,你怎麼過來姑臧了?”
中年男子的笑容顯然很是開心,連嘴角的褶子都疊了好幾層。
如果此時陳積在旁邊,肯定一眼能夠認出來,這人就是在朝上對他“指桑罵槐”的代王殿下。
幼笳稱呼他為關叔叔,原因自然不是因為他姓關,而是因為他的名諱就是一個關字,再加上之前的幼笳習慣了沒大沒,所以便直接給自己定了這個稱呼。
錦衣華服的代王笑道:“就是一些事情,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