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敦煌城?”
陳積的話音剛過,王真和周圍幾個副將的眼神都是一愣。
這兩軍談判之地,哪有選擇另外一個敵軍地界的道理?
如果被月氏人發現的話,還不是直接給連鍋端了?
不過片刻之後,陳積便解釋說道:“如果他們真有這警惕性的話,東西兩邊的軍隊怕是早就發現了。
隻要雙方各自出個說話管事的,在那裏談判的效率無疑是最快的。
而且,那敦煌城雖是雙方的敵人,同時也是雙方的擔保,可以保證各自的安全。”
“駙馬爺說的是……”
王真沉吟道:“在那裏輕舉妄動就是打草驚蛇,對誰都不利。”
之後的他抬起頭看向周圍的幾個副將,隻見他們的眼裏雖說還都有著一半的猶豫,但是另外一半已經轉為了意動。
“好!”
王真一拍大腿,站起身子道:“駙馬爺有如此魄力,我們這些糙漢子自然不能露了怯。
諸位,可有願意前往敵城的?”
“王將軍……”
與此同時,陳積也是站起身子道:“這事既然是我提出來的,自然是我去最為合適。”
“這如何使得?!”
一旁的蔣鹿林率先詫異道,王真也是擺了擺手,“駙馬爺一路跋涉,這幾天就在此歇息,這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即可。”
陳積自然可以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隻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顯然不是需要客氣的時候。
“王將軍,現在時間緊迫,陳積之所以自薦,隻是因為覺得自己最能勝任,並無其他考慮。
而且,重啟絲路的建議是我提出來的,那些買賣的主要交易對象就是他們西域,所以,最合適的人選也隻有是我。”
看到態度如此“強硬”的陳積,王真的心中也是微微咋舌。
此時的他才知道,陛下對這個“外人”如此信任,顯然不隻是因為他提過兩個好的計策。
王真凝神片刻,然後拍了拍陳積的肩膀道:“好!駙馬爺如需守衛盡管開口。”
誠然,聽到他的這番解釋,這件事要做起來,還真的非他莫屬了。
入夜之後,陳積辭別了王真,來到帳外後,蔣鹿林在旁邊小聲道:“這……畢竟是涼國的事情。
殿下和我們不同,我們本來就是過來打仗的,但是殿下你……何必如此冒險?”
“放心就是。”
陳積道:“真要說起惜命,我可要比你們怕死多了,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怎麼可能去出這個頭。”
蔣鹿林將信將疑,而且還在不斷要求著一定和他同去。
陳積無奈,隻得在最後勸說道:“蔣二哥,就以你這氣宇軒昂的架勢,不管走到哪兒都是讓人駐足圍觀的,你想想看,這要帶你一塊進城的話,咱麼還怎麼隱藏身份?”
蔣鹿林的塊頭雖然不如他的大哥蔣鹿山,但是戎馬十載,一身的氣質早就異於常人。
陳積進城是為了談判,可不是為了打架鬥毆。他想帶著的,隻有衛行一人而已。
作為這一年多時間裏的“老搭檔”,衛行早就在沈卿的熏陶下變得平凡了許多,之前的瀟灑劍客已經不見了瀟灑,甚至連劍客倆字都快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