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是看上也好，有好感也罷，在一年後重新見到後，總不應該是冷臉相向的。
除非……
是咱們兩個之中有一個變了心，破壞了之前的關係。”
陳積隨手折著旁邊的樹杈枝條，繼續分析著：“對於之前的你，我是一無所知，不知道有沒有變。
所以隻能先從自己身上找問題。”
說到這裏，陳積便開始細數自己和之前的不同，“在北涼一年多的時間裏，因為碰到的事情不少，所以還真是變了許多。
最為明顯的自然是娶妻了，還是兩個。”
周紙果然又是撇了撇嘴，杏口微張，輕吐出的兩個字似是“淫賊”。
“不過這個應該不是關鍵原因，否則回來的時候咱們也不會圍著火爐煮茶聊天了。
至於其他的……”
陳積沉吟片刻，隨後才又回頭望著她道：“那就是來到這裏之後，我算是變的正經了不少，當初在洛州時的那些缺點，比如嘴賤等毛病少了很多。
按照常理來講，這怎麼也應該算是好事的。
但唯獨對你……
似乎算不上一件好事……”
在這件事情上麵，陳積完全是後知後覺，當初的他苦思冥想，一直都想不通周紙對自己的態度為和那麼奇怪。直到紅袖兒提醒說她早就對自己有意，陳積這才恍然意識過來。
“當時的你不能說話，如果真的看上一個人的話，首先在他身上找的不是優點，而是缺陷才對……
最好是和不能話說同等水平的缺陷，對吧……”
“你……你又沒有啞巴，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周紙有些驚愕的問著，臉上完全沒了剛才稱呼淫賊時的神情。
“因為……咱們都是一類人啊。”
陳積笑道：“當時的我口無遮攔，想說什麼說什麼，由此也會得罪不少人。
這種碎嘴自然也算得上一種缺陷，而且恰巧也能和你互補，互相平衡一下。
但是在你來到這裏之後卻發現，我這個曾經滿身缺陷的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成語怎麼說來著，彬彬有禮，甚至還懂得道歉了……”
說出這話之時，他臉上的笑容一如往常，然而對麵的周紙卻再次將頭低了下去。
此時此刻，她不得不伸手按向自己的心口，以此來壓製一下那顆咚咚直跳的心。
身前男子所說的這些，可以說是她內心深處最不為人知的秘密。
最初的她確實想要在陳積的身上找些優點，以此來確定他是怎麼讓殿下另眼相看的。
但是不知從何時起，她就開始反其道而行之，開始在他的身上尋找缺點，而且還是那種在可接受範圍內越大越好的缺點……
但是誰曾想到，來到涼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獨自思念良久的人竟然變了如此之多。
誠然，他是愈發的優秀了，但是離自己卻是愈發的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