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呆愣不已的年輕人甩在了身後,遺扇準備尋找下一個幽靜之處再會周公。
若不是怕那些煩人的官吏和世家話事人守在院前,整日嚷嚷著要拜見她,她早就回房間睡覺了。
擁有一個不顧妻主意願,熱衷於在家辦宴會的夫郎真的心好累啊!
什麼時候才能下線呐!
【警告!真香警告!扇子你可不能有登出世界的想法啊!】
遺扇腳步一停,瞧著牆縫上正一開一合的小野花滿臉麻木。
呔!
什麼情況?
【小破孩,你趕緊現形,本扇保證打死你!】心裏抓狂。
每個世界都唬人一遍,這叫什麼事?
【小扇紙,你傻,我可不傻,你都要打屎我了,我還能出來?】詭異的小花瓣一顫一顫的,活像小天道哼哼唧唧的小臉蛋兒。
“......”我竟無言以對?
【沒事趕緊滾,你棒棒的小夥伴還得辛苦工作呢!】
遺扇晃著腦袋,覺得再找不著一個地方躺屍,自己就真的徹底不能搶救了。
為了爭取白天有時間看皇宮野史而熬夜煉丹什麼的,真不是人幹事啊!
【幹巴爹!】撂下這三個字,牆上的醜花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世界終於還我一片安詳啦!
摸著牆壁走啊走,總算找到了一塊可以睡覺的高大石山了。
這光禿禿一片,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那些嬌妻公子爺總不會摸來了吧?
“你倒是跑啊?怎麼不跑了?”
正當遺道君擺好姿勢,準備闔上眼簾之際,一道猥瑣賤笑傳入耳際。
!!!
還能不能好好讓人睡覺了!夢周公而不得的女人在心中咆哮著。
還準備讓破壞她美夢的人知道什麼叫為什麼花兒是這樣紅!
蹭一下坐直了要,偏頭看向聲源地。
隻見一個衣袍單薄,甚至有些歪歪斜斜不成體統的年輕男子被一個高大的女子壓至石山。
男子顏色嬌豔的臉蛋布滿痛苦,蒼白的唇緊緊咬著,嘴上還死死掙紮:“望孔小姐自重!”
這位小姐明明說的是請他去演奏笛子的,卻將他帶來此等貴重之地。
還出言威脅,要是他不從了她,便將身份卑微的自己以蓄意破壞宴會、勾搭府裏主人為由,交予侯府正君處理。
天知道他連這享譽邊陲的女主人是誰都不知道,談何勾引?
男子被桎梏著,身體疼痛,但想到自己即將麵臨的,靈魂更痛。
而疼痛,則更加惹人憐惜。
女子的手不間斷地在他的小臉蛋流連著,頗有據為己有之意。
“你該清楚的,侯爺正君最看重他的外甥,要是因你而破壞了雅興......”奸笑的臉上霎時染上了一抹紅暈。
是的,雖然隻短短幾天,但昭陽侯的正君十分疼愛外甥的這一事實,在他帶人連續出席世家宴會就可得知。
他賭不起......但也決不妥協!
絕望地仰起頭,打算看最後一眼這美麗的天空時,少年不經意對上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睛。
那人鮮豔的臉龐在此刻的他看來分外深刻,即使對方並不為他所處的困境所動。
但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如此驚豔的人,也算不枉此生了。
“女郎......”渾身疼痛,卻仍笑得如花燦爛的男子情不自禁地朝著遺扇的方向喊了一聲。
“什麼?”
蔫壞的女人頓時驚詫,順著他的視線一看。
手下一驚,便滑落在一旁了。
這人是誰?在這待著有什麼企圖?
怒吼道:“你是誰?沒看見本小姐再辦正事嗎?趕緊滾!”
沒搭理她,遺扇淡漠的眸子終於動了動。
本來沒打算管閑事的,但是吵著她了!
依舊一身橙邊白色道袍的道君侯爺,雙手一撐,便整個人跳下到了倆人所在的小道上。
往前手一伸,精準抬腳就往女子的腰窩上一踹,女子啪嘰一下,撲到了石壁上。
鼻子瞬間留下了兩道血跡。
她扭過頭來,滿懷惡意地瞪著她。
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便被某人再次補上一腳,腦袋狠狠地磕在了硬石上,雙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終於輸出了今天的悶氣,遺扇長舒一口氣,滿意地抖抖腳。
正打算什麼也不顧,就回房間睡覺,剛走出了幾步,便被顯然呆住了的男子給喊停了:“謝謝恩人,不知道恩人如何稱呼,扶月日後定當湧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