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在老去,有時快得像一閃而過的飛花,有時慢得像戲台上抑揚頓挫響起的樂聲,回首即是一生。
饒是對這昭陽侯多敬重,對於邀自己前來還要等上半晌,用餐半途又喊人去談話這行為,大皇女表示十分火大。
因而一路走過去都是一副氣衝衝的樣子,走動時夾雜著一腔暴躁。
真是搞不懂那沒事找事兒的昭陽侯,幹嘛非得這麼折騰她,偏她還自己打心底甘願被作弄。
即便是在幾刻鍾後,大皇女等人便要啟程回京,可遺扇並沒約人在書房等,而是選擇在一個清寂的小亭子。
對於腦袋時常處於不大清醒狀態的傻丫,多吹涼風,有益無害。
大皇女從小石徑走至亭子,看見遺扇背影的那一秒,火氣早已煙消雲散了,瞧著那安安靜靜背對自己的人影,卻莫名有些犯怵。
畢竟,這位愛搞事又惡趣味的本性,雖然相處時日不算長,但她可是知之甚深並深受其害的。
心裏正忐忑不安的人一步一頓地走進亭子裏,磨磨蹭蹭地,最終還是動了動嘴皮子道,“昭陽侯,你約本皇女前來,所謂何事?”要不是她,自己早就在驛站裏安安穩穩吃完早膳,舒舒服服被扶上馬車,心安理得等著被人拉回京了。
她心下嘀咕,這人怎麼半晌都沒反應呢,不會真是臨別時還要特意戲耍她的吧?
遺扇自是早就聽到她到來的步伐,隻是,思緒翻飛間,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而已。
想法很多,時間有限,她決定單刀直入,“你想登上帝位嗎?”
啊?
大皇女極度懷疑自己聽岔了,誇張地抖了抖耳朵,小腦袋瓜子一轉,立馬咬牙切齒地直接掰過了仍淡定背對著自己那人的胳膊,猛地使勁一轉。
恨恨啐了聲:“娘的!你這什麼狗屁問題?想害我也沒你這麼缺德的!”被嚇到的少女俄頃便腦補了皇權爭霸七十二式,謀朝禪位哪家強等年度大戲,瞬間就炸毛了,活像被人踩到尾巴的亮爪小野貓。
她真的想問候昭陽侯的祖宗了,虧她懷著一顆青蔥的心這麼早早前來,卻沒想到被迫卷入這結黨營私的奪嫡疑雲裏,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啊,都倒黴到家了!
被強行扭過身來的昭陽侯此時的心情更加微妙了。
見過蠢的沒見過她這麼蠢的!
這人的缺心眼程度都差點讓她想將人掀翻到旁邊的池塘裏冷靜冷靜了。
毫無疑問,心靈小劇場正一浪接一浪的大皇女完美錯過了某人飽含鄙視與嫌棄意味的白眼。
“喂!傻丫,趕緊清醒些!本侯爺是想告訴你,甭管你是否想登上帝位,最好回京後給我捏著尾巴做人,千萬別過度作死了!”
遺侯爺真的看不過眼了,抬手就給了某皇女一個悶捶。
大皇女捂著腦袋十分不滿地反駁道:“本皇女有說錯嗎?你行事如此鬼祟,怕是另有圖謀,定有不軌之心!”
不軌·侯爺硬生生地忍下一口惡氣,鬆開被握得啪啪直響的手指,這回真是想送她回爐再造的心也有了!
hold住!我能行!
“嗬嗬,要是本扇想坐那個位置,有你那弱雞老娘屁事啊!”遺扇冷冷一笑,平靜地敘述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