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不去看病以後(1 / 2)

<()

遺扇一路把玩著手上那枚看起來頗為樸素平凡的青銅令牌,令牌成人巴掌大,不過小孩兒手掌厚,整體呈銅黃色,瞧著被主人放著得很用心,足有九成新。

四周刻有簡單的線條,緊緊包圍著那頗為清勁的“遺”字,從材質到造型,看起來都與普通的令牌無異,但就令牌上刻的那個天下之主的姓氏而言,這就顯得格外不凡了。

這枚令牌與幾年前樂君彌拿上門來求助的,以及前些日子她贈與樂尋的,十分相像,若是將三枚拿在一起細細比較,基本上也瞧不到任何不同之處,但隻有送出牌子的主人,才會發現細微的破綻。

原因無他,每個牌子的主人,即便刻意模仿同一種筆跡,卻依舊透露著不同的風骨,對於從小被要求熟知先輩生平的繼承人,認出不同的字跡風格,簡直信手拈來。

就如手上這枚,字體十分規矩,卻帶著一種淡薄雲外、身如蒲柳心若勁竹的堅韌氣息,對此,她十分熟悉,正是她娘親,上代昭陽侯的“傑作”。

自第一代昭陽侯起,每一任侯府主人都有將三枚令牌贈與他人的習慣,用於滿足持有人一個合理的要求,這往往被她們用來還清人情,或是保護想保護的人。

但,曆代昭陽侯為人都十分灑脫不羈(很是心大),令牌是發了,但有沒有告不告訴人家該如何使用,這倒有待保留。

就拿樂君彌那塊來說,不知是擁有者來不及告訴小輩們用法就掛了,還是自家祖宗根本就沒告知人家。

而且,五代單傳的道君侯爺今日突然想起,她任性的祖先們不知將牌子都發清光木有,要是幫每個人都做一件事兒,她估計都要累死。

如此,她隻能祈禱令牌沒發完,或是人家根本不會用了,最好那些人都將牌子好好收藏,等她掛了再想起來用。

至於她離開這個世界以後,她的後輩是否累成狗,抱歉,這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且,她有沒有後輩也是一個問題。

幾人沿著客棧那條主街,轉了幾個彎,很快便到了那“舍得茶樓”,所謂茶樓也是抬舉它了,在這富庶的江南城區,這麼一個僅僅兩層的小建築,顯得特別狹隘、不體麵。

任她心思百轉,她還是在對方下人的牽引下,上了二樓,走到其中一個房間外,侍從躬身幫她打開門,便帶著諾一恭順地下樓去了。

遺扇抬腳走了進去,拂開前方相當雅氣的翠色珠簾,抬眼看去,有一沉穩的身影臨窗而立,她有些意外地勾了勾唇角。

房裏站著的人緩緩轉過身來,神色肅穆:“侯爺。”

遺扇笑了笑,徑自走到圓桌旁坐下,自來熟地洗杯、倒上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至慢慢落座的人麵前。

“是大人呐,真是叫人驚訝。”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人,即是中年婦人,扶月的母親,有些無可奈何地瞟了這樣睜眼說瞎話的昭陽侯,輕聲說道:“是老婦的榮幸。”

遺扇聳肩,總覺得這婦人對待她雖然看起來和昨天一樣,但她心裏總有種發毛的感覺,掩飾性地將嘴邊的茶盞一飲而盡。

見茶水被她牛飲完畢,她想伸手拿茶壺,卻被女人一把按住了,親自替她斟滿,不理會她見鬼似的神情,看她喝完了,又繼續倒。

直到她喝茶喝得肚子有些發脹,忍不住開口才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