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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生下九個孩子,可惜至今存活也不過四個。
老大夫妻早早撒手人寰,唯一的兒子如今也過繼到二弟家,由老母親親自養大,老三老四雙胞胎,可惜出生沒多久便夭折了,老五是家族裏人丁最旺的,三兒兩女好不熱鬧,老六生有一兒一女,將將湊了個好字。
即便這幾日雙方看似相安無事,但卻暗潮洶湧。
帶著男子走向一旁的茶寮,扳回凳子就順勢一座。
茶寮就是簡單的一個搭在一間店鋪外的棚子,除了還在滴著雨水的茅草屋簷,便隻有歪歪斜斜的一張小桌子和幾張板凳了,估計是老板走得急,這才沒來得及收拾的。
兩人對坐在桌子兩端,男子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地開聲道:“恕小夫郎唐突,請小姐容許我有一事相求。”
看他又急又不好意思的,遺扇胡亂地擺了擺手,“無礙,直接說吧。”
“能否請小姐在您方便的前提下,幫忙尋一下狗子他娘的行蹤呢?”
當日妻主天未亮便興致勃勃地說,要出門參加交流會,誰知道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了,當時他努力安慰自己,也是情況不便才耽擱回家了,但這一日又過了一日的,兒子時常問娘去哪兒了,他也隻能胡亂找借口搪塞。
如今實在等不下去了,是死是活,總要討個說法,都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便是這個理兒,反正他是不相信自家妻主就這麼沒了,隻好努力找找了。
“你們是京城人?”遺扇別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不答反問。
男子心裏一個咯噔,不會是栽在了身份上了吧?
他們夫妻自從被女帝發配到邊陲之後,一路上受盡了白眼,好不容易憑著自身努力,貪早摸黑地在北城通過勞動打拚出屬於自己的一個小家,難道如今便要因為身份汙點而前功盡棄麼?
不,絕對不能就這樣了,她還要和他共度一生,直至壽終正寢呢!不能就這樣離他們父子兩而去啊!
他的臉突然白的嚇人,沉默過後,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們夫妻正是京城人士,當日家中因...受牽連,才和家族人被發配至不同地方但請小姐放心,我們絕對不是歹人,我們一家子就住在北城,不惹事的。”
見他竟急得滿臉漲紅,遺扇無聲一歎,出言安慰道,“我就問問而已,莫急!”
多大點兒事?看在小豆丁份兒上她也會幫的!
別整得她就像個大惡霸似的!
幫個人也總得知根知底吧?
唉!長得容貌過人、氣質出眾也是愁人的煩惱啊!
男子暗暗吐了口氣,又見她神色認真,不像說笑,心也穩了些。
“你家那位叫什麼名字啊?什麼時候在哪兒不見的?長有什麼特征啊?”
他才放鬆了些,便被人像查家問宅般說了一通。
但他半點兒都不覺煩,隻心生歡喜,這位小姐這麼問,想來離他們得到妻主的消息也不遠了。
細細思考一番,凝著眉道:
“妻主名為江曉,是在交流會那日不見的,她是邊陲農民代表之一,
她那天寅時初便和幾位相識結伴出發前往交流會了,
至於在何地不見的,小夫郎也不甚清楚,我們家附近的鄰居回來說在會上並沒發現她的身影,與她一同不見的,還有幾位相識......”
他得知消息後,也不知如何感想,自己妻主不見了是一間十分難受的事,但慶幸的事,還有熟人與她一道,至少不會孤身麵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