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耳的女聲劃破空中沉靜的氛圍,所有人好奇的遵循著聲音的位置看去,隻見身著華服濃妝的莫家二小姐莫惜右手腫的老高,想必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水。隻是唯一讓人無法理解的便是,怎麼會端著這麼滾燙的茶水走這麼長的一段路,要知道,莫離和莫惜的距離雖說是近,但是還是有那麼一段的距離。
“莫離你個賤人!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莫惜沒好氣的瞪著莫離,一雙發狠的眼睛,仿佛是要將莫離生吞活剝一般,自然,她另一隻沒被燙著手也沒有閑著,抬手就要給莫離耳刮子,好在莫離早已防備,右手一擋便把莫惜的手給打落下去。
“我做什麼?姐姐要對妹妹做什麼,妹妹自然就要對姐姐做什麼。”莫離麵不改色笑道:“要不看姐姐還是早些去找大夫看看,你長得本就不好看,若是這手殘廢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人願意娶你,莫惜姐姐覺得可對?”
“賤人!”莫惜忍住手上的疼痛,狠狠的咒罵著莫離,瞧著周圍的人嘲諷莫離這一個將軍府的嫡女還是郡主的賤人身份尊貴卻被一個庶出弄的灰頭土臉就覺得興奮,一時間也有些得意忘形:“莫離,你別以為你那些身份多麼尊貴,在我眼裏,不過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爹爹隻會心疼我,你不過隻是個不受寵的廢物!,在將軍府裏,你不過是一隻連飯都沒資格吃的畜生!”
莫惜得意洋洋的回報著眾人注視的目光,整個人的臉上如沐春風一般歡快暢順,眉眼帶笑,像一隻鬥敗了同類的驕傲的公雞,因為得到了眾人注視的目光便得意洋洋,也不去仔細看目光下的別有深意。
瞧著那些人一個個目瞪口呆故作無知的模樣,莫惜就覺得心裏暗爽,她莫離是將軍府嫡女又什麼樣,她莫離長了一張傾國容顏又如何?她是這秋國的郡主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要看自己的臉色,自己還不是爬在了她的頭上?郡主,嫡女?那些東西本該就是她莫惜的,全都是她莫惜一個人的,這個莫離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這一邊莫惜還在沉醉在當著大庭廣眾的麵上嘲諷了莫離而洋洋得意不已,那一邊的夙違已經將刀架在了莫惜的脖頸上麵,簡單粗暴,嚇得隻會勾心鬥角借刀殺人的莫惜當場驚除了一身的冷汗,卻又顧及自己的麵子,死活也不提自己害怕一事。她故作姿態架子對著莫離,一臉的憤恨:“賤人!你要殺我?你敢殺我嗎!還不趕緊管好你的狗!!”
夙違眼神一凝,滿滿的殺氣頓時浮現。莫離扶額,實在不知道這個莫惜腦子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除了一些撓癢癢的咒罵和借刀殺人,難道就一點智商的沒有了嗎?夙違是皇上最親信的侍衛,算起來比莫恒的官位還要大上幾倍,如今莫惜將夙違比做狗,先不說她這個暫時主子願不願意,就說莫恒他自己也是不敢輕易得罪夙違的。
現在倒是好了,莫恒庶出的一個女兒,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甚至沒有資格在此地賞花的庶女竟然膽敢忤逆侮辱當朝命官!皇帝最貼身的侍衛!簡直就是活的不耐煩了。莫離突地含笑的看著莫惜,就這麼在她錯愕的目光下笑開了。
她的確是生的極美,隻是隨意的一個勾唇的動作,便足以攝人心魂,即便是在有莫惜侮辱這個前提,一顰一笑仍舊能夠被人牽扯出高雅脫俗的美豔。隻是這一個不經意的笑靨,不知不覺得,大半的人已經稀裏糊塗的倒戈在了廢物出名的郡主莫離身上。
莫離朝著花萼點了點頭,隨意道:“去給我搬個椅子。”花萼便急忙去拿了凳子,莫離則扭轉過頭,對著眾人福身歉意十足笑道:“今日本是將軍府的家事,倒是叨擾了諸位賞花的興致,莫離,在這兒跟大家賠禮。”
“郡主客氣了。”有人站了出來為莫離說話:“郡主宅心仁厚,我等佩服,若是我家庶出子弟若是這般尊卑不分,早已被我吊在房梁上打死。如此看來,郡主可是比我要宅心仁厚的多。”
這一番話讓今日幾個仗著父親寵愛的庶出子女臉色極不好看,說的那些個別人臉一陣紅一陣白,顏色交替在臉上,看的花萼在心裏一陣舒坦,尤其是在看到莫惜憤恨絕望恥辱無比低著頭的模樣,隻覺得神清氣爽。
在花萼的眼裏,她家小姐就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又是嫡女又是郡主的,待人也好,生的也漂亮,最重要的還是把人當做人看,不像那些囂張跋扈的主子,將人命視為草菅,將血肉之軀當做發泄的工具。